李令俞笑了下,“奉圣人之令,出城去接了殿下。”
陈道止问:“可有人为难你?”
“不曾。”,她撒谎眼睛都不眨。
陈道止看着她那双眼睛,和萧衍如出一辙,和庐阳王肖像,是因为都继承自文德皇后。圣人肖父,但庐阳王肖其母,文德皇后。
李令俞见他异样,立刻就知道他大概是觉到什么了,一时间觉得自己真是每天都活在‘天黑请闭眼’的游戏中。
她如今已经少了从前的恐惧,也任由别人去猜。
陈道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还是陈润辅说:“二弟不成器,让幼文操心了。”
陈润意喜欢琴娘的事,还是闹到家里知道了,听说前几天陈侯将他带回去,抽了一通。
李令俞就给陈润辅传过一个信,为陈润意说情,也表示,若是陈润意实在不愿意,这门亲事就此作罢,李家绝无二话。
她当时想不到其他方法,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探了探侯府口风。
“二郎君还年少,顽皮些也正常。”,李令俞顺着世子说。
陈侯却说:“他和你同岁,还长你几个月。”
李令俞顿了顿:“郎君和我不同,我毕竟出身寒门,要为家中人温饱奔走。郎君出身侯府,自然是过得恣意一些也正常。”
陈侯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陈润辅倒是说:“幼文这话妄自菲薄了。再说了结秦晋之好,怎么能是戏言。”
李令俞看了陈侯一眼,见他也没有退亲的意思。
就说:“我有句话,虽说有些造次,还望侯爷莫生气。我们李家本就是寒门庶民,于侯府,是齐大非偶。我恐舍妹郁郁,这本就是因我之祸,才阴差阳错定了亲。我对润意并无芥蒂,世子不用担心。他性情率真,我知他品行。”
陈润辅见她又提退亲的事,立刻失笑说:“你这是,担心的太多了。”
陈侯问:“你就单为这个退亲?”
李令俞:“二郎君青春年少,自有珍爱,我们家虽说小门小户,但家中舍妹,我珍之爱之,并不舍得结成怨偶。”
陈道止直说:“既成姻缘,自有长辈做主。”
李令俞知道他会堵死她的话,也不过分纠缠,话题就此打住。
她本就不为退亲。
倒是陈润辅觉得这话题不太好,就另寻话题说:“谢家又娶亲了,二月初二,娶方家二房长女。这次听说操办的很隆重。”
李令俞见陈侯看她,就顺着说:“算是喜事。”
陈侯却轻声说:“不过是,取宠之意。”
陈润辅没懂,继续说:“虽说谢大人办事不力,正赶上陛下抱恙,这才丢了官,但有皇后娘娘在,总不好真把人就打发到交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