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荃只好接着说:“听说陛下明日也设宴,宴请百官,与民同庆。”
李令俞是不了解这里的过节规矩,根本没想到这回事。
听蔡荃一说,她下意识问了句:“明日除夕,难不成不能在家里过吗?”
说完就知道自己说了句傻话,苏绎只管笑,也不提醒。
萧雍也被她的傻样逗笑了,骂了句:“出息!”
李令俞也反应过来,他刚才的意思,怕是冷眼觉得她会去参加萧诵的宴。
她一时间生出一种感觉,三个人,分两拨,她左右为难,左右都不能去。
陈侯也说:“年终,两仪殿传出喜讯,陛下怕是正高兴。”
萧雍瞧了眼窗外,但没说话。
李令俞听着并不作声,这件事涉及的太广了,里面夹杂着的事情太多,仅仅一句喜讯根本不能服众,她看着萧诵这场囫囵戏怎么散场,若是这次放过谢家,曹太后会怎么样,曹贵妃又会怎么样。
萧雍却说:“他若是高兴,就随他高兴。”
陈侯再没敢说话。
之后,谁也不敢再说起太极殿的事了。
等散场后,李令俞和陈侯出了紫宸殿,陈侯见她遥望着华林园,问:“你和陈留王私交甚笃,想来关心也是人之常情。”
李令俞回头见陈侯审视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就说:“侯爷说笑了,我只是尽本分,先前奉命协助殿下起草科考章程,之后也是奉命护送殿下,不敢和殿下称私交甚笃。”
陈侯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如此谨慎,便真不再说了。
等送走陈侯,李令俞私下问苏绎:“陈侯和陈留王,倒是很亲厚。”
苏绎见她不知道,就随口八卦就说:“曹贵妃进陛下府中前,差点进了陈侯府上。”
这个消息有点匪夷所思,这不止是错辈的问题。李令俞简直惊的眨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苏绎笑笑,曹家人口庞大,关系错综,不是什么新鲜事。
李令俞最后说:“曹贵妃是个娴静的人。”
苏绎听得一笑:“也是聪明人。”
确实是个聪明人。
华林园里,毫无喜气,曹太后坐在殿中,和身边的曹贵妃说:“我知你心中有恨。”
曹梓宜十几分和气:“太后保重身体。”
她像座泥佛,毫无脾气。
曹太后叹气,谢家草莽出身,但运气也太好了些。
可有多少人,又单单输在这运气二字上。
曹贵妃自知她不能多言,索性一字不言。
萧鋆和她说,母妃出身曹家,非你所愿。我出身帝王家,也非我所愿。
可是他不知道,入临淄王府,也非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