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不知道。
萧诵并无怒意,心里想,母后怕是也防着北宫。
皇后这才说:“陛下且休息休息吧。”
萧诵问:“太子呢?”
皇后忙说:“太子守了一夜,天亮时太子妃有些熬不住了,我就让他去送太子妃了。”
萧诵明知她为太子说项,但也没拆穿,他思量了很久,什么时候开始,他偏袒太子,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疏远曹贵妃的?
他靠坐着,没什么精神,温言细语说:“今年除夕,让曹贵妃回来,一起吃个年夜饭。”
谢惠荫脸上一僵,才说:“前些日宫中去看太后,听说曹贵妃畏寒,闭门不出。”
萧诵明知她的意思,和风细雨问:“朕的太极宫,连贵妃的一间暖阁都腾不出来了吗?”
谢惠荫被萧诵惯的太久了,一时间只觉得委屈,委屈之后才是惧怕。
忙说:“是臣妾之过。这就安排。”
萧诵并不理会她的态度,继续温和说:“母后有了春秋,总不能万事都让母后安排。”
谢惠荫立刻说:“臣妾这就去安排。”
萧诵由着她,并不留。
他自小就见识了母后的隐忍,兄长们他仰望惯了,也羡慕惯了。后来登基后,他总想着,不能让谢氏同母后一样,他一定会会保护好太子。绝不能让天兴朝的旧事发生。
他有些事,不知不觉中,就错了。
李令俞吃完早饭,等外面清静了,这才从院子里出来,北宫的守卫戒备还是很严格,她穿过回廊,见许久不见的蔡荃正匆匆往紫宸殿去了,她喊了声:“蔡督事。”
蔡荃见她,立刻说:“大人来得正好,快随我来。”
李令俞看着他,一时间不想去,心说我就是问一声。
但蔡荃站在那里等着她,她只好随他进了紫宸殿。等她和蔡荃进了内殿,苏绎正和萧雍在说北三州的事,见李令俞进来,萧雍问:“各州府的科考,如今怎么样了?”,虽说问得很随意,但李令俞要认真答。
李令俞见他红光满面,一改之前发疯时的亢奋,看起来比萧诵要健康很多。
她就答:“各州府科考都进行的很顺利。”
萧雍接着就骂了句:“顺利?顺利到十几个学子被杀?”
李令俞总不能说,人家皇帝的事,你少管。
“陛下已经召曹大人等人商议处理此事了。”
萧雍冷笑着和苏绎说:“他到如今这副德行了,竟然只记得提防着朕。”
李令俞觉得他这个人很矛盾,萧诵若是软弱服软时,他十分看不上,现在萧诵出现了突发状况,守住宫门,召集大臣,这些做的很妥善。他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