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莺跪在太子身边,惊恐的哭的不敢出声,萧诵看着地上的皇后和太子,心里都是失望,这次已经是第三次申斥太子了。
第一次东宫属官私下联络王伯伦,他令人处置了属官。
第二次,太子投鼠忌器,授意王伯伦攀咬太原王。
王伯伦领会到意思了,也知道太子靠不住,开始漫天攀扯,像疯狗一样。越是这样,百官就越明白,储君无能。王伯伦该死吗?是的,他该死,但他手里确实有太子的手信,所以太子不敢。
谋财谋位,却少决断,被一个王伯伦拿住,就投鼠忌器。
这样的储君,当真让人失望。
皇后刚毅,一脸肃然,说:“太子不成器,就该让他吃苦头,但圣上要万万保重身体。”
她心知,太子的依仗是圣上,这次无人能帮他。
萧诵闭着眼,眼不见为静,挥挥手让太子夫妇出去。
皇后扭头给太子使眼色,二人静悄悄的退出来。
萧诵才问:“北宫有消息传出来吗?”
皇后谢惠荫低声说:“三日前,蔡荃宣医官进宫后,再没有消息。我差人去问安,那边没有让人进去。”
萧诵闭着眼说:“知道了。”,说完摆摆手。
等皇后出去后,刘琨这才进来,他睁开眼:“传太子太傅,吕匡渊。”
吕匡渊,表字养仲天兴十五年入朝,文帝酷爱其书法,赐中书舍人,专为文帝起草诏令,后辞官领虚职,居宫城外的瑶光寺,在国子学教书。
太昌二年,赐太子太傅。
吕匡渊来得有些晚,进了寝殿,先下跪认罪:“臣有负圣上所托。”
萧诵看着这位历经两朝的帝师,他也曾短暂做过吕匡渊的学生,只是太子从来就不喜欢这位先生。
吕匡渊是君子,这些年他对毁誉荣辱盖不在意,一心只管领着太子读书。少言政事,怪不得太子频频和朝中人走动,甚至要出宫拜访杨昉,被裴虞劝阻。而后又想招揽宋彦光。
宋彦光是把刀,太子掌握不了他。
萧诵和气道:“养仲同孤生疏了,孤在天兴朝,也是养仲的学生。”
吕匡渊伏腰,恭敬道:“臣不敢自大,未尽到人师之责。请圣上责罚。”
太子的事,他清清楚楚。只和陈留王争权,太子想招揽北面两州军中的人,自然需要花费。
有些事情,从开始就走偏了,从此以后做事都不能正大光明。
萧诵为太子择师,就是看中吕养仲的君子品性。
“养仲起身,太子什么品性,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