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皇后生病,弘时定然愧疚。
是以,雍正不会让弘时知道。
“三阿哥是成年人,母亲生病,他有知情权。”花印成了,离钺将蜡烛插回烛台上,不客气地说教,
“倘若三阿哥知道了还是选择隐瞒,奴婢一句话都不会再多说。倘若他愿意给皇后报个平安,那暴露行踪的后果,皇上也应该相信,他担得起。”
白子被烛火燎得发黑,离钺在衣袖上擦了擦,拿来放到棋盘中,宣布:“白子胜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皇后的事,皇上瞒着三阿哥,实际上是陷他于不孝。”
这几句话,不好听,在理。
雍正盯着那灰不溜秋的棋子,气不打一处来:“见天就会糟蹋好东西,这和田白玉,你愣是给烧成了脏石头。”
“如今皇上也是烧玉人,您的行为,就是在摸黑三阿哥。”
“滚!”
“滚就滚,奴婢要去告诉皇后。”
“呵。”雍正冷笑一声,都不带正眼瞧她的。
离钺颠颠的跑去找皇后,说弘时诈死离京,皇后根本不信,只当是个善意的谎言。
离钺发毒誓,皇后也只是假装信了:“虽说神仙是编出来的人物,应不了誓,但毒誓也不能乱发。自己咒自己,总归不好听。”
“我发誓不是因为不会应验,是因为我说的是真话。”
“我懂,我知,多谢阿玥。”皇后笑容温婉,眉宇间却有着化不开的郁色,“最近我是苦夏,等天凉快就好了,御医也说没太大问题,别担心。”
离钺无奈:“要不然我把人给娘娘绑回来看看?可我不确定他走到哪了,地毯式搜索,需要充足的时间。我离京后,您帮忙稳住皇上,可以吗?”
“不要胡闹。”后妃哪能私自离京?皇上发起怒来,整个黎家都要遭殃。
皇后点了点她的额头,又用指背贴了贴,“弘时摆脱了牢狱般的生活,能无拘无束的,我替他高兴都来不及。你别去找,万一他回来就再也走不了了,反而不好。”
“好,我不去找,就让三阿哥过自由日子。娘娘先歇着,秀清村那边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离钺杀气腾腾冲进密室,雍正还在研究那盘残局。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地说风凉话:“受挫了?”
敢不敲门闯进来的,只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