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问她:“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朕实在猜不透,你直接说,朕尽量满足,好不好?”
“妾身什么都不想要了,皇上不用为难。”年贵妃捂着口鼻咳了几声,“若是可以,妾身想一个人待着。”
再次沟通失败,雍正头痛欲裂,她本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儿,为何突然钻了牛角尖?
最无可奈何的是,他根本不明白她在困扰什么。
被不太委婉地轰了出来,踩着雪来到御花园,连个路人都没遇见。
外边冷清,不仅是因为天冷,还因为大家都感受到了紧张。
皇贵妃病重,雍正心情不佳,每日都绷着脸,其他后妃哪敢悠闲地赏雪?
就连做活的宫人,也是垂着头步履匆匆地绕路走,生怕被万岁爷喊住问话。
转悠了半晌,吹够了冷风,雍正长叹一声,满面愁容地往回走。
路过翊坤宫,想起贵妃轰他时,那冷淡的语气,他便没过去,而是继续往前进了永寿宫。
皇后和离钺正闲聊,见他进门,都住了嘴。
解了大氅交给平嬷嬷,雍正在炕桌旁坐下,随口问了一句:“在聊什么?”
皇后给他倒了盏热茶:“随便聊聊,皇贵妃如何了?”
雍正唉声叹气地讲述了一遍,郁闷地连说好几句:“朕就是不懂,朕就是想不通,她的心思太难猜了。”
他不懂的事,其实这后宫里的女人基本都懂,可是没人敢为他解惑。
她们能怎么说?难道要说贵妃觉得你不够爱她,贵妃想要你全心全意地爱她?要皇上儿女情长,她们可没那个胆量。
即便皇后也只能隐晦地劝:“皇贵妃正病着,皇上气量大,莫要对她不耐烦。且女人偏爱口是心非,她轰您走,您不能当真。有您陪着,她心情定会松快很多。”
“朕知。”雍正愁苦地按着眉心。
可他就是再心疼,也不可能片刻不离地守着啊。这些日子,白天陪贵妃,晚上熬夜处理政事,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他又不是铁打的,着实有些熬不住。
最让他觉得难熬的是贵妃的闷,她心中显然有怨气有委屈,她就是憋在心里不说。
他在一旁看着,真的难熬极了。
瞧着他们拐弯抹角的,总也不说穿,离钺忍不了了:“皇贵妃就是觉得皇上不够在意她,所以才难过。皇上得让她知道,她对您来说很重要。”
在意?
如此偏宠还不算在意吗?
黎氏多次立功,黎夫人两次救人,黎洪海有才干又谦逊,这样的一家子,他也不曾破例给许多实质性的优待。
而年家,单看在贵妃的面子上,他给的恩赏都数不清了,怎么能说不够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