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不灵还恁多讲究,照顾皇帝的形象,离钺退而求其次换了个稍高的掐丝团花位置:“这个地方也行,过来听,里边住着讲故事的小妖精。”
雍正被这颇有童趣的说法逗笑了,见她几欲伸手揪他衣襟,便稍稍弯腰把耳朵凑了过去:“如此神奇,爷便听听罢。”
嗒——嚓嚓嚓嚓——嗒——
齿轮和秒针转动的声音都很清晰。
离钺也贴耳听着,朝他挤眉弄眼:听到没?
她正值青春,又生得精致可爱,便是作怪也当得起“美貌”二字,看起来格外娇俏生动。
雍正观摩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也回了她一个眨眼:听到了。
“……”
听到个屁!
听到了你能是这表情?
离钺翻了个白眼,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就知道你听不见,一会儿我给你讲。”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而黎氏,是个中翘楚。
雍正忽然略有所悟,垂眸看了地板一眼,回到桌边坐下说:“别扒店家的钟了,珍宝阁的稀奇玩意儿都在这了,想要什么过来挑。”
离钺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大钟,目光挑剔地从托盘中掠过,玻璃镜子、千里镜、怀表、眼镜……
“是什么让你们觉得,这些东西适合给一岁多的小孩玩?”
“小九的玩具够多了,你挑自己喜欢的。”
“都不喜欢,走吧。”离钺兴致缺缺,她倒是忘了,再稀罕的西洋玩意儿宫里也不缺,九阿哥更不缺。
雍正想起这些她都没有,大手一挥:“掌柜的,都包起来。”
离钺脱口而出:“神经病啊?”
收到他们震惊的视线,她僵硬地补充:“我是说,这些东西还不如深井里挖出来的冰。”
既然皇帝非要大方一回,过过霸总瘾,她便拿了只金怀表。
回去的路上,离钺饶有兴致地悠着怀表玩。
那钟嵌在墙壁里,某个密室里的声音,顺着墙体就传过来了。
说话的四人,一个被称为八叔,一个是十四叔的代言人,还有一个九叔代言人,最后一个是弘时。
离钺便明白了,是廉亲王和十四还有老九,在合伙策反三阿哥。
廉亲王的理由是,他被小心眼的皇帝打压得太狠了,他只求自保,所以要弘时帮帮他。期间说了一大堆他有多屈辱多无辜多可怜,然后无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