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场面。”
“你现在是惦记那余知义的吧?你也喜欢黎家的氛围,你就没想过彻底踹掉老男人,和他们一起生活?毕竟他们都很疼你,你父母也很愿意接受你,说不定还愿意为你冒险。”
离钺在心中摇头:“极其偶尔地见我一次,他们看进眼里的,是我与清玥的相似,因此能找到感情寄托。日日朝夕相对,他们看到的反而会是我与清玥的迥异,保不齐要反目成仇。远香近臭,就是这个理。”
豆芽吐槽:“人类真麻烦。”
“要不都想成神呢?”
小睡了半个时辰,察觉到皇帝想悄咪咪地下床,离钺就多躺了片刻。
醒醒神坐起来,皇帝正站在梳妆台前把玩那只草编蜻蜓,并对她投以别有深意的眼神。
大哥,其实可以翻篇了,真的。
离钺过去坐下,很不见外地要求:“爷帮我看看,后边的头发乱了吗?”
雍正捻着蜻蜓腿转来转去,间或还扯扯它的脑袋翅膀。
在离钺以为他会把那蜻蜓大卸八块的时候,他将蜻蜓丢回台面上,恩赐似的回了俩字:“不乱。”
她睡相极好,睡姿从头到尾都没改变丝毫,发髻当然不会乱。
“那就好。”离钺擦了脸漱了口,顺手帮他正了正衣襟,询问,“咱回?”
这个“咱”这个“回”,彻底把雍正的毛给捋顺了,他理着衣袖道:“到底是一番心意,好好收着罢。”
离钺已快步走到门口了,好似什么都没听见,还催他:“爷咋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嫌衣裳汗湿了不舒服?出门时没带备用衣裳,我去问父亲借一套?”
“马上就回宫了,哪有那么讲究,就这么着罢。”雍正翘着嘴角出门了。
离钺“啧”了一声,倘若她当面把蜻蜓收起来,这男人绝对掉脸子,净搁这装大方。
东西反正不会丢掉,母亲会帮她收起来的。
与家人道过别,出门时,缀在人群后方的余知义,再次刺激到了雍正那敏感的神经。
被一大家子人当掌上明珠看待,双十年华,仍被当孩子哄着宠着;两小无猜的竹马,温雅俊朗且情深无双……
若是没被算计入宫,她应该会有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跟了爷,觉得委屈吗?”
“瞧爷这话说的,”离钺自恋道,“我又强大又貌美,跟谁都委屈。”
“呵,嘴里没一句老实话。”
“我很认……”
“无论如何,”雍正打断了她,“记住你的身份,别踩爷的底线。”
“爷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我又不傻。”聊的太正经容易聊崩,离钺连忙转移话题,“天色尚早,不如咱去珍宝阁逛逛,给九阿哥带点稀奇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