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早膳再次出门,日头已升高,两人换了豆蔻紫织木槿花的料子。
吉答应的是大挽袖长款旗服,有几分娴雅俏丽;离钺的是窄袖,配了琵琶襟小坎肩,偏利落一些。
眉欢眼笑的来到御花园,以两人的姿色也能成景了。
“哟~姐姐这又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来摘花的?”伊常在阴阳怪气地走近。
晓得这人爱摆架子,不想被揪到错处,她蹲膝道:“黎贵人安。”
吉答应也蹲膝:“伊常在安。”
伊常在挑衅地抬眼,不让她起,她就不让吉答应起。
“免礼。”离钺拉着吉答应往别处走。
“别走啊。”伊常在追过来拦在她们前方,“咱们姐妹一起赏花嘛。”
看出她是来找不痛快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吉答应目光阴翳。
伊常在恍若未觉,笑容异常热情:“姐姐勿怪,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
“伊姐姐,你不能叫我姐姐姐姐哦。”吉答应打断了她的话,“毕竟,你今年二十又二了,你这样喊,都把姐姐喊老了。况且,姐姐与雍王府的老人都不熟,不用装得那般亲近,还是称贵人吧。”
没有女人不在乎年龄,伊常在顿时笑不出来了:“哪来的苍蝇在嗡嗡?烦死了。”
吉答应附和:“可不是烦死了?我与姐姐赏花的兴致都被破坏了。”
“你!”伊常在气恼不已,低声道,“小小答应胆敢暗讽本常在,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离钺见她张牙舞爪地往吉答应脸上招呼,便抬手挡了一下:“滚蛋,再闹揍你。”
伊常在不用她揍,尖叫着摔倒在地,并梨花带雨地指责:“黎贵人做什么推我?我不过是看到吉答应头上落了花瓣,想替她拂去。”
即便知道这是常见的宫斗手段,真正遇上的时候,离钺还是觉得辣眼睛极了。
不耐烦应付,她抬脚从伊常在身上跨了过去。
“啊呀!”伊常在像是被踢到一般,行云流水地翻滚一下抱住了她的小腿,“呜呜呜,我不过是来打声招呼,没想到你如此恶毒!”
搁这又哭又滚的,皇帝都没兴趣配合,何必呢?
离钺无语:“你今儿一定得碰瓷我吗?”
“黎贵人在说什么?我不懂。”伊常在还在呜咽,“我不懂你为何如此待我。”
离钺朝左前侧的假山行礼道:“皇上吉祥。伊常在摔了,您快来看看罢。”
“免礼。怎么了这是?”雍正揣着明白装糊涂。
伊常在抽抽嗒嗒地看了离钺一眼,委屈巴巴地说:“皇上别误会,奴婢只是不小心摔了,与黎贵人无关,不是黎贵人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