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贵妃调笑:“真是只朝三暮四的猫儿,你们得狠狠心,断它几天肉,让它晓得你们的厉害。”
齐妃摇头:“瞧着这小东西得宠得很,几位姐妹恐怕宁愿委屈自己也舍不得委屈它。”
离钺敲了墨雪几下,教训道:“听到没,说你呢,花心猫。”
墨雪在她衣服上磨爪子喵喵叫,似乎在反驳她们。
众人哄然大笑,几位宫主复又聊起了花花草草美酒美食,间或回忆下往昔,各位年轻的庶妃负责才艺展示,离钺就成了抱猫的。
散席时,懋嫔来接自己的爱宠,见离钺的旗服被猫抓得毛毛草草彻底毁了,尴尬道:“对不住妹妹了,赶明儿给你送几匹新布,赔你衣裳。”
“娘娘言重了……”
离钺话没说完,绿梅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年贵妃体弱还带着孩子,在外边待不久,退席比较早,这是出了什么事?
绿梅道:“九阿哥发病了。”
离钺当即把猫塞给了懋嫔,不料猫爪还在她袖子上勾着。
这也没时间取了,懋嫔很慌,用力拽定会伤到猫,不拽就耽误给九阿哥治病,两相对比,只能让猫吃些苦头了……思及此,她心疼得不敢睁眼看。
离钺则扯掉一截袖子,丢下就跑。
懋嫔心下一松,后知后觉地两腿发软,被她刮蹭到肩膀便要摔跤。
离钺见有宫女扶,喊了一声“对不住”就跑远了。
懋嫔略重,宫女没扶住,被带得摔作一团。
御花园这边乱套了,翊坤宫那边也差不多。
九阿哥呼吸困难浑身红肿,离钺再晚一会儿,他可能就要休克了。
年贵妃几个月没见到儿子如此严重的情况,吓得六神无主。
粗略检查了一下眼口胸肺,询问得知,回来的路上,她们摘了几朵桃花给九阿哥玩,离钺确定他这是过敏。
扎完针又按摩穴位涂药灌药,一番折腾下来,九阿哥难受得直哭。
他现在晓得受委屈了可以求安慰,边哭边对旁边的年贵妃伸手要抱抱,惹得年贵妃也哭惨了。
离钺捏着他的鼻子,把最后一口药给灌进去,让开位置道:“娘娘可以把他抱起来,别猛劲掂。”
得了批准,年贵妃连忙抱起儿子哄着。
不一会儿,雍正也过来了:“是怎么回事?好了吗?”
离钺解释完,见九阿哥被他们来回抱着哄,已经睡着了,便说:“放摇篮里让他好好睡,女医来,用温灸。奴婢在这儿守着,一个时辰内不再复发,这次就没事了。”
“都怪我,我要是不给他摘桃花,他也不会发病,都是我的错。”一不小心让儿子受了这样的罪,年贵妃很自责,眼泪都止不住。
雍正刚想温声安慰几句,离钺不解风情地轰人:“过敏源早些发现也好,往后注意就行。那什么,要不两位去别间说话?这屋里人太多了,空气混浊,影响温灸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