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年份的震惊有点不够用: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了不得,一个比一个生猛,我大概已经老了。
雍正平复了一下情绪,冷笑道:“如此说来,朕若追究你私会外男,反是误会你一片赤诚真心了?”
吉常在只是五体投地地跪着:“奴婢知罪。”
“知?你可太知了,你是明知故犯!”雍正怒不可遏地将酒壶砸了过去,晶莹剔透的青玉壶在吉常在背上碎裂,酒水顺着衣服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浓郁的酒香散发开来。
他忽然便想起了,这是一顿酒膳。
“好好好,好的很,你们还真是找着了绝佳的时机。”雍正怒极反笑,坐回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转着扳指。
吉常在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她说一见面就发觉了赵斌不对大概是真的,套出来的幕后主使也是真的,她说为了套话才多次私会赵斌,是假的。
只要她把自己的发现上报,几个赵斌都不够慎刑司审的,什么目的审不出来?用得着她去使美人计?
简直笑话!
她八成从未想过要将此事上报,会改变主意,是受了旁人指导。
至于这个旁人……
雍正看向嘎嘣嘎嘣嗑松子的黎贵人,又是一声冷笑。
房里这四人,哪个都轮不到他来斟酒,酒壶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他手边,他怎么就能随手抓到了酒壶?
那青玉酒壶可是个好东西,工匠为了炫技,将其打磨得极其轻薄,别说是脊背,就算砸脑袋上也伤不了人。那一壶酒,是专门提醒他“酒后胡言,绝不论罪”的。
离钺主动承认:“酒壶是奴婢放的。”
雍正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颌,语气没有起伏地问:“你如此坦然,是吃准了朕受限于‘绝不论罪’,不能动你们吗?”
“奴婢并无此意。”
绝不论罪只是不因酒后胡言论罪,他真想治罪,随便罗列个旁的罪名就好,谁还能阻止不成?
离钺解释道:“奴婢方才说过,不想猜旁人的心思也无需被猜心思。酒壶,您不用猜,就是奴婢放的。”
“不关黎贵人的事。”那酒壶砸在身上不痛不痒的,吉常在还以为是皇上留手了,此刻迅速了悟,抢白道,“与赵斌私会的是奴婢,奴婢认罪,此事与黎贵人无关,请皇上明察。”
雍正咬牙切齿的:“死到临头还不忘姐妹情深,着实叫朕感动。”
这不是能糊弄过去的事,皇后甚至无法替她们求情,蹙眉坐在一旁。
豆芽抓狂地尖叫:“啊啊啊,快剁掉狗男人的手,两只都剁了,然后出宫!”
“别吵吵,耳朵疼。”
“他掐你,他掐你啊!”
“淡定,看我秀。”
第34章
离钺理解被背叛的愤怒,对杀意凛然的男人道:“皇上,我们不要吵无意义的架。吉常在并未真正背叛,留她一命不算高要求。奴婢只想知道,付出什么代价,能让您留她命留得不那么不甘愿。”
“代价?”雍正嗤笑,手劲大得似乎想捏碎这不知死活的女人的下巴,“你一个共犯,还能付出什么代价,来同时保下你们两个?”
“杀了廉亲王。”离钺觉得这代价很够了,“廉亲王作妖不停,您想让他怎么死?受尽折磨地死,悄无声息地死,还是当众暴毙?奴婢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