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钺也发现了,每日路过前院时,主殿殿门总是大开着。还以为皇后是睡得早才起得早,原来是因为觉少么?
“没召御医调养调养?”
吉常在叹气:“心病,吃药也不过是白白受苦。”
翌日,再次路过前院,佛堂(前西配殿)里烛光摇曳,低低的诵经声和着木鱼声平缓地传出,乘着凉风染上了清冷。
即将踏出大门时,离钺又退了回来,跟佛堂外候着的侍女说:“你问问娘娘,我想在院里练武,可不可以?”
“这……娘娘礼佛时,不许打扰。”
“你进去问,娘娘怪罪下来我担着。”
“可是……”
侍女还在犹豫,背后的门悄悄打开,平嬷嬷幽灵似的露出了半张脸:“娘娘准了,黎贵人请自便。”
离钺搁前院练棍法,把长棍耍得呜呜响,夯在地上也是哐哐的,时不时还会呼喝一声,登时打消了清晨的冷寂。
灵巧担心自家小主放得这么开会惹皇后娘娘不高兴,反而拘谨的很,动作不由自主地轻拿轻放的。
离钺瞧见后,呵斥:“专心!再划水我打断你的腿!”
灵巧:“嘿!”
呜!
啪!
小主都不在意,还吓唬人家,不管她了。
灵巧和离钺搞起了二重奏。
她们练武的动静大,做活的宫人也没那么小心翼翼了,交谈洒扫都是声响,和在一起,使得永寿宫有了几分喧嚣。
伴着外头的喧嚣,皇后按习惯诵了半个时辰的经,打开门出来时,发现满院的人都被练武的那两个吸引了视线。
她们手中的长棍纵横八方抡劈如意,似疾风骤雨密而不疏。
“哈!”
离钺翻转抡棍,洁净的青石地砖都被震起了风沙。
“喝!”
横扫、提撩、立圆,平平无奇的木棍利如刀剑,骤然划破了长空。
饶是不善武术,皇后也能从裂空声和残影间看出,她使棍使得极好。
棍法练完,灵巧去一旁扎马步了,离钺重新起势练拳脚。
她独练也没让场子冷下来,无论空气还是地砖,都在她的拳脚下s吟颤抖。
速度、力量与美感兼具的武术,令人着迷,皇后不知不觉地站在佛堂门口看到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