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意的耳朵被捂住,听不见一点声音,但男人说的很慢,依稀能辨出口型。
他在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下沉。
周晚意的心脏瓣膜猛地收缩,眼眶暖热又酸涩。
她动了动嘴唇,通过身体骨骼的传播,她听到自己郑重地回了江厌一个:“好。”
他笑意更甚,眼底的光亮的烫人。
海边的夜风无情,头顶的烟花浪漫,可这些周晚意都看不到。
她只看得到江厌。
江厌也垂眸,很温柔很温柔地给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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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年关,江厌攒了近两年的年假终于一次性放清。
苏月华和江京淮也开始休假了,最近回了洛川老家准备过年,周晚意怕江厌一个人呆在临川孤单,就总是把他喊来家里吃饭。
偶尔也有留宿,只是迫于父母都在家俩人都是老老实实地睡觉。
这天江厌正和周鲁豫下象棋,士卒当锋,侥幸过了楚河汉界,江厌的相正要上跃吃掉那枚小兵时,周鲁豫却是轻轻拂开了他的手。
“今天没戴眼镜,老花了看不清,你就让我悔一颗怎么样?”
江厌了然笑笑,“伯父,这已经是您今天第五次用这样的说辞了。”
被人当众拆穿,周鲁豫挺尴尬地咳了两声。
正巧周晚意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见状笑他,“爸你也不能老是悔棋啊,下棋之前不是你说的落子不悔吗?”
见自家女儿也拆台,周鲁豫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拍前浪,爸爸年纪大喽,下不过你们这些小年轻了。”
周晚意:“妈说你要是输了棋,就赶紧去厨房帮忙。”
“唉——”
周鲁豫站起来,有点认命地往厨房走去。
倒是周晚意,放了菜盘之后坐到她爹的位置上,笑嘻嘻地桉回了江厌那方的相,一双勾人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江厌,我悔棋,可以吗?”
江厌笑,“这是一个残局,本来应该完整保留着的。”
他顿了顿,一本正经地纵容:“不过伯父下的不关你事,悔棋便悔棋吧。”
这人,宠周晚意宠到连棋者的底线都丢了。
周晚意满意地笑起来,用楚河汉界开外的大炮一把将了江厌的军。
“江厌,你输了。”
“嗯。”
这本来就是个你死我亡损伤严重的残局,周鲁豫走之前,将大炮和马都逼到了江厌那边的家门口,只要江厌的相不出来吃那枚小卒不出来,他就会被周鲁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