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神色淡淡:“擦擦嘴。”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脸瞬间爆红,低头回呛:“江医生的嘴巴上也染了口红,最好也擦一下,不然待会儿回去陆医生该八卦了。”
男人隐匿在阴影里,挺散漫地笑了声:“记得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周晚意目光有些飘忽,“再说。”
她开门下车,夜风卷起衣角,周晚意松开腰带,打算把风衣还给他。
下一秒,却被男人捏住手腕,他咬牙切齿地问:“吃完就跑?”
“周晚意,现在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路人啊,”周晚意眨眨眼睛,“我都提醒过江医生你了,又没强迫你亲我。”
她强硬地将他的手掰下来,然后把风衣脱了丢给他:“早点回去吧。”
冷风一阵一阵地吹,没了风衣遮挡的周晚意缩了缩脖子,上臂已经密密麻麻爬了一层鸡皮疙瘩。
时隔六个月,街道居委终于是出钱将巷口那盏路灯修好,冷白调的光圈打落下来,衬得男人身形有些落寞。
高岭之花被人捧在顶端惯了,大概也是第一回 滑铁卢吧。
周晚意看了眼,并不想多留,转身就要走。
“周晚意,”江厌追上来,带了点力道地将风衣再次披到她肩上,“很冷。”
“别感冒了。”
周晚意没说话,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
她曾暗地里偷看过江厌无数次,但都没有这一次仔细。
他垂着头,浓长的眼睫也自然地跟着垂下,虽然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但光是想想刚才他那落寞的样子,周晚意又酸涩又解气。
他好像还是不懂,她到底想要什么。
腰带被重新系好,周晚意重新扬起笑,“衣服还是干洗过后用同城快递邮给你?”
江厌被刺到,“你就不能亲自还给我?”
“不能。”
一个人主动太久得不到回应时,是会累的。
周晚意收了笑,将铁门关上。
“如果江医生没意见的话,那就用快递邮吧。”
晚上的风真的好大,一下子就吹乱了周晚意的视线,她好像看到男人抬眼,有些幽怨地看了自己一眼。
“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这话周晚意没办法回答,她攥了攥腰间多出来的系带,“天不早,你该走了。”
路灯下男人单薄的身形颤了颤,最终敛眸,什么话也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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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树影婆娑,昏黄的路灯光圈从窗外打进来,正好给那封浅绿色的情书镀上了一层金光。
这不是江厌第一次见这封情书。
七年前的春日里,贺子书照例从书包里拿出一大沓情书丢在他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