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以为,顾纯不善良到这个地步,沈国勇会看清看透后,做出一些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行为。
可是事到如今,她真的非常不明白。
“沈国勇,”沈余舟喊他的名字,“明天,你会去墓地陵园么?”
沈国勇以为她在说她外婆的事情,便有些不耐烦地:“我去做什么?你妈妈都走了这么久,你舅舅又是那副不欢迎的嘴脸,我一个外人……”
话说到一半,好像才想起来,明天是她妈妈的忌日,便立刻噤声。
沈余舟看着沈国勇。
她知道,沈国勇一定是忘了,才会选择今天来找她借钱,却只口不提明天去扫墓的事情。
“我妈妈她,她亏待过你么?”
“你总拿我舅舅舅妈对你不善做借口,可是一年到头,和他们才见几面?”
“妈妈知道你见到他们会苦闷,从不勉强你什么,甚至出于歉疚,更包容你的脾气,为什么你对她,却没有像对顾纯这么怜惜?”
“她最后化疗的那段时间,我们不是说好了,每周我陪六天,你陪一天的么?”
“为什么她去世的那个晚上,你不在?”
“你不想去,也可以提前跟我说,我自己会去陪着。”
“可是你偏偏一无是处,又无能,又没有责任感。”
如果不是那天医院的人给她打了电话,她又运气很好可以在晚高峰打到车,她不知道妈妈要被孤独地放在那里多久。
生时无人关爱,死后无人认领。
很多话,她早就想质问沈国勇了。只是今天的一切,更加突破她的认知,她以为无情无义的人,竟然只是对她妈妈无情无义。
他一直都有良心,只是给了其他人。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一直提,也挺烦的。”
沈国勇没有半分内疚,只是很无奈:“你现在跟着林江屿,应该挺有钱的,他给你住这么好的房子,每个月应该也会给你很多零花钱吧?”
沈余舟听出他话里的暧|昧,好像她和林江屿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而是有着什么不正经的勾当。
“当时你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我就想过,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靠山,不过也挺好,女人嘛,最后都是在找靠山。”
“这样,你先给我一些,后面我按利息还你,也可以跟你签合同,你看行不行?”沈国勇的表情依然无奈。
“你以为,你们那样对我妈妈,又这样对我,我会当你们的吸血包么?”沈余舟掐着手指,“有你这样的父亲,真让我感到恶心。”
“你们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愿意救顾纯,那你去救就好了,跑来求我,又一通诋毁算什么本事,”沈余舟收敛起表情,“我不会借你一分钱的,沈国勇,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