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吧。”
沈余舟:“……是什么时候?”
“高中。”林江屿看着她。
高中啊……沈余舟没办法想象,他在保持那样厉害的学习成绩的同时,还有闲暇来打牌。
正说着,沈国勇突然给她打来电话。沈余舟拿着手机屏幕,确认了几次,才看向林江屿:“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嗯。”帮她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好,林江屿看着她走出去。
确定走出足够远的距离,沈余舟滑开接通键。上一次和沈国勇联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还是半年前。
“怎么不回来吃饭?”沈国勇倒是单刀直入,并未多做寒暄。
“不想回去。”
“又和你妈吵架了?”
“是继母。”
“你妈快退休了,打算下周一起吃个饭,你记得回来。”
说完,还没等她拒绝,沈国勇又开口:“今天我难得在家,三请四请你都不来,平时爸爸管你太少,你妈妈天天照顾你,这个面子你不给,就太不懂事了。”
沈余舟语气平静:“顾纯是继母,我不想每次都重复这件事。”
沈国勇则压着火气:“你妈照顾你几年?顾纯非亲非故的,又照顾你几年?为了家庭和睦,喊句‘妈’能要了你的命?”
“她照顾我么?”沈余舟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沈国勇吵架,“是照顾我,还是照顾给你们看,你自己心里真的没数么?”
“你是不是有病?”沈国勇似乎忍无可忍,“沈余舟,你是不是有病!”
……又来了。
顾纯第一次骂她,她告诉沈国勇,沈国勇批评她,认为一定是她犯了错,才会被顾纯骂。
顾纯第一次打她,打坏了一根登山杖,她哭着闹着,告诉沈国勇顾纯表现出来的好是装的,结果只换来对方的沉默。
直到顾纯拿烟头烫伤她的腿,还打了她一巴掌。
那一次,沈余舟跟自己说,这是她给眼前这个父亲最后一个机会。本来以为情况那么严重,对方至少应该责备一下顾纯。
没想到沈国勇知道以后,直接破口大骂,说她是变||态,说她有病。
说她自己烫伤自己,就为了陷害顾纯。
从那开始,哪怕她和顾纯之间发生一点争执,沈国勇都会立刻大骂她有病。
后来,她只当这个父亲死了,情绪再不掀起任何波澜。沈国勇却又开始怨她冷漠,不爱交流。
本来,她也曾经把对方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
那毕竟是爸爸,是会在关键时刻,能捞她一把的人,可是这根稻草啊,却想勒死她。
见她不说话,沈国勇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便缓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