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尚烟,你这——”
柔儿拔高音量,本想直接开骂,但芷姗拉住她的衣摆,朝韶宇的方向偏了偏头。她发现芷姗所指之处,韶宇党正留心她们的动静。
柔儿会意,调整情绪,又阴阳怪气起来:“对了,听说叶大小如今破相,是因为到孟子山一游,得了一种怪病啊。”
芷姗配合道:“是呢,姐姐命苦,只待了那一阵子,便染上了这病。”
“孟子山素来以秦楼楚馆,靡靡之音闻名,诸多兔儿爷流连其中,他们带来的这病,无异于花柳病吧?”
“花柳病”三字迅速引起了周边学生的注意。在韶宇党一个男孩子的怪叫之后,四周变得安静许多。
察觉到韶宇也在听,芷姗故作怜悯之色:“也不能这么说,尚烟姐姐只是运气不好。毕竟,她只和一个相公交好……那相公叫什么来着?”
“小紫公子!”
“对,小紫公子。尚烟姐姐只和小紫相公朝夕相处,夜夜笙歌,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呢。”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虽然韶宇现下对尚烟好感全无,但任何男子只要得知,自己头上可能绿光闪烁,都不可能全不在意。他攥紧衣摆,横眉怒目地看着她们的方向。
只听见柔儿又道:“都退婚了,还不够过火?”
“柔儿,你还是天真了些。我尚烟姐姐机敏得很,美貌时不急着嫁人,与小紫公子挥霍秋月春风,待到容颜不在,门前冷落,便即刻想到了韶宇哥哥,任由别人撮合他们,也不辩驳,这是她的高明之处。”
随着时间推移,芷姗说话愈发刺耳,越来越有雁晴氏之风。因为太戳痛处,连男孩子们都不敢再起哄,只提心吊胆地望着韶宇,怕他一个不小心,爆炸了。
芷姗和柔儿二人一唱一和,说得尚烟火大。她真想抓着芷姗的衣领说,我为何得这病,你们母女俩最清楚不过,竟还有脸提!但想来想去,没有证据,冲动反而落了话柄,便只漠然道:“连我和谁夜夜笙歌,都知道得那么清楚,仿佛蹲在我床底一样。可是,你俩不是睡一间房吗?”
无量私学之中,神族学生多聪慧,不似孟子山住民那样不开化,听风就是雨。听尚烟之言,周围传来了诸多认同声,还有人说芷姗似乎是尚烟妹妹,居然如此挖苦姐姐,也不知是何用心。
芷姗落了下风,脸颊发红,忍不住面向尚烟,单刀直入:“别装了,我们有事说事。我承认,你确实与别的兔儿爷没什么来往,但你敢说你和小紫公子未在外留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