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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林清远站在谢安身前。

方才听到谢安说起林府的事,他温和笑了下,躬身行礼:“大姑娘说笑了。”

林清远起身的时候,刚好看见谢安左耳上的那枚珍珠耳坠落了下去。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去想要倾身去接。

在他犹豫的这一瞬间,却另有月白的纱袖垂落,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手腕来,接住了。

那只镶着珍珠的耳坠,安静地躺在如白瓷般的掌中。

“姐姐的耳坠掉了。”

第二十章

林清远自觉有些尴尬,慢慢放下了抬起一半的右手,却看见那枚落在卫怀柔掌心中的耳坠,不知何时已经被拾了起来。

因为距离,林清远听见卫怀柔在谢安耳边轻语:

“姐姐不要动。”

耳坠被捏起,拿到耳边。

谢安下意识地偏头。

她看见耳坠上银丝下端缀着的珍珠在卫怀柔的指尖微微晃动着,撞到分明的骨节上。

他挨得有些近。

谢安手心里濡出些细微的汗来,纤指紧紧攀住了带着绒边的绣梅袄子的一角。她没动,就维持着这个微微偏头,恰好能看见他落在她耳上细碎专注的神情的动作。

她左耳上的耳洞有些小。

他不想让她感到疼,于是就将动作放得很轻。

耳坠上的钩子穿过了耳洞,银线垂落在她肩膀上。那颗浑圆带粉的珍珠落在袄下轻纱上,透过纱制的衣裳很巧地落在了锁骨的凹陷处里。

卫怀柔的目光在那处多停留了一瞬。

谢安抬手摸了摸左耳上的耳坠,侧过头去笑了下:“麻烦三郎了。”

天气有些冷,她白皙的耳垂下泛起一丝微红。

他不易察觉地眯了眯眼。

林清远淡淡笑着立于一旁,他只刚认识了这位谢大姑娘,也清楚卫怀柔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什么吃味儿可言,但这幅场景落在眼里,总还是觉得有些怪。

卫怀柔抬眸的时候,谢安已经回过头去。

“卫大人。”林清远这才伏身行礼。

谢安浅和温软笑着看着他。

林清远的官位较之卫怀柔也不差多少,但行礼事为了表示尊重,这样的礼仪规矩,在年轻的官吏里不多见。

林家是世代做官的官僚世家,官位在林家并不重要,品行却是极为看重的。林家无论男女,都谦和,对待妻子妾室亦如是。

这是谢安主动与林清远交谈的缘由。

她本没有多想,觉得于林清远交谈即使拘着礼,也不会觉得太过刻意束缚。只是后来才想起来,若是做他的妻子,下半生过得应该也算舒心。

她不在意丈夫有怎样的权势,只求能给她带来下半辈子的安稳。

所以耳坠一度掉下,谢安才没有去扶。

只是后来卫怀柔来了。

“林少郎。”卫怀柔抬眸,对着林清远浅淡笑了下。

林清远又行了一揖,对着谢安温和回笑:“母亲大人还唤小子过去,不能奉陪,还请谢大姑娘饶恕。”

谢安的弟弟来了,林清远多多少少也看得出一些卫怀柔眼里的不耐,他很识趣地找了个理由。

“既如此,少郎快去。”谢安颔首。

林清远走了,卫怀柔安静地站在她身后,补了来时没唤的一声:“姐姐。”

迎着徐徐落下的夕阳和浅金色的阳光,他才看到她今日穿得不太一样。

一件绣着红梅的素绒袄子,袄上的盘扣还做出了小金鱼的样子;就连发髻上也相应地系了红丝扎成的小球。

发丝松散,落到谢安纤细脖颈下拥着的一圈白毛绒边上。

没了素来端庄的打扮,反是多了份娇俏。

谢安听见他唤,侧过身去。

红纱衣裳上落了一片秋日里遗下的黄叶,她抬手替他拿去了。

“走吧。”谢安微微笑了笑。快至傍晚了,后苑只剩下一些有姨娘母亲陪着的孩童在长廊里嬉戏。

卫怀柔垂眸,目光轻柔落在她的乌发上。

坏了她的事,她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