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么温柔都是错觉,谢纾从来都只是个冷静理智至极的人,做一步算十步,绝不费力做无意义的事。
罢了,过去便算了。
“总之,下个月初的马球赛,你得把最后的彩头赢来送给我。”明仪想了想,又添了句,“你不要忘了,如今你我可是‘恩爱’夫妻,你总得做出些样子来。我这也是为了缓和新旧朝纷争考虑。”
谢纾:“可以。”
明仪没想到谢纾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嘴角正想往上勾,却又听他加了句。
“我有什么好处?”
她便知道没这么容易,明仪沉下脸:“不是说了吗?为了新旧朝……”
谢纾:“别的。”
什么别的?明仪一时怔愣,好半天从谢纾半敛的目光中读懂了一点“别的”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她试探着伸手点了点他的唇,被他呼出的气一烫,立刻缩回了手。
“是这个意思?”她问。
谢纾笑而不答。
明仪咬着唇,低头挣扎了片刻,闭上眼抬起头,圈住他脖颈,摸索着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你还……斋戒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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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说呢?”
谢纾低下头,用吻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明仪闭上眼,裙摆擦过塌边发出窸窣响声,靠枕被两人压出深深褶皱。
正是春浓时节,阵风扫落窗前新生的花与叶发出簌簌响声,淹没了内室唇瓣相接时的啧啧响动。
谢纾在彼此沉醉前,松开了明仪。
他额头抵着她的,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抱歉,京郊军营尚有些事未处理完。”
“你我来日方长。”
明仪缓着气,一双发潮泛红的眼睛直直望向他,眉心紧紧蹙起。
又是来日方长。
明仪心中有气暗骂:知道要“来日方长”,你亲什么亲,还亲这么卖力?要不要脸?
明仪正气着,谢纾却看着她笑了声。
“我会记得来取我的好处。”
明仪:“……”你还想有好处?做梦吧!
许是为了日后的好处着想,谢纾临走前极大方地将自己随身玉令给了她。
“往后你想要什么,不必再支会我。”
类似于圣旨代表着圣意,这个玉令代表了谢纾的意思,能随意调度支取他的物件银钱。
明仪自不会同他客气,他敢给她就敢收。收下之后,也丝毫没有手软,把对“来日方长”的气撒在了银钱上。
把什么翠宝斋、云胭阁、锦绣楼统统命人扫了个遍。
当然对谢纾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金银财帛之类的阿堵之物从来都是入不了他眼的。
夜渐深,云莺将这些新进的绫罗绸缎、金银珠钗都好生摆放妥当,紧接着进卧房伺候明仪就寝。
她见明仪坐在雕花白玉铜镜前,神色茫然似有心事,便问:“殿下可是在为摄政王走了而烦心?”
说着走上前,边替明仪卸发间钗鬟,便将自己今日所得见闻告知明仪。
“听闻摄政王近日忙于军务,自顾不暇,可一听说殿下想见他,便赶回来了,就是为着来见您一面。”
“我明白他的难处。”明仪望着镜中的自己,“我倒不是为了他,只是在想下个月马球赛的事。”
三年前那场马球赛,她之所以会那么不开怀,不光是为着谢纾的缘故,更是因为自己。
因着从前摔马之故,明仪一直不敢再骑马。
崔书窈那话也说得的确没错,大周先祖在马背上打的天下,身为其后人竟连马都不敢骑,实在说不过去。
若是自个儿立不起来,别人自也不会拿你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