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个知青一边收拾要回城的东西,一边好奇的偷偷打量他。
几人当然知道徐松青是去找明秋了, 心中既佩服他的胆量, 又鄙夷他的行为。
有夫之妇都想染指, 实在是没出息!
这三个知青均来自省城, 虽然长相不如徐松青,但眼界比他高多了, 三人都不会以貌取人,他们更看重家世。
所以明秋再长得漂亮, 几人也不曾心动过。
有一个一向跟徐松青不对付的知青, 故意带刺的问道:“怎么了?不是说要拿多余的纸去给明秋吗?怎么又自己拿回来了,是没见到人?还是她不要?”
这就戳到徐松青痛点了, 明秋那番垃圾的言论又浮出脑海,徐松青脸色骤然往下一拉,没好气道:“这不关王知青的事吧?”
王知青坐在自己的铺位上,笑道:“是不关我的事,我这不就是好意关心一下你吗?咱们好歹相处了这么多年,而再过几天, 咱们就要各奔东西回城了, 估计以后也见不到了。”
“多谢王知青好意, 但我不需要你这种关心。”徐松青冷淡的回话。
王知青叠了件自己的棉衣, 轻蔑的撇嘴道:“是不需要, 还是没那个脸啊?人家明秋同志早上就说得很明白了,让你别跟她说话, 结果你刚刚还去, 也不怕人家又被村里人针对, 到时候你一走了之,人家在村子里该怎么继续生活啊?”
“王为民,你是不是想打架!”徐松青再也受不了王知青的阴阳怪气,愤怒的站起来指着对方。
王为民丝毫不怕的扔下衣服站起来道:“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吗!”
这场架,王为民早就想打了。
他和徐松青的恩怨还要追溯到五年前,那时候大环境没现在好,他们知青过得艰难,各个都想着靠关系回城。
他们家当时也帮他运作了一个名额,结果徐松青故意设计他犯错,让他被队上批判,也就错失了这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名额。
自那以后,他心里恨死了徐松青,有时候也想像那个逃犯一样砍死他算了。
可他终究理智,知道杀了人,他这辈子才是真毁了,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终于,他等来国家允许知青回城。
只是回去前,他还真想痛痛快快的揍一顿徐松青,因此最近几天,他经常故意带刺的说话,就想激怒徐松青,以此了却心结。
但宿舍里其他两个知青哪里能够眼睁睁看他们打架,万一打出人命来,影响他们回城的时间,那不是得不偿失?
便赶紧和事佬的站出来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两句,咱们马上就要回城了,要是闹出什么事,影响了回城时间怎么办?你们难道还想继续在这里待着?”
这番话,瞬间让两人冷静下来。
王为民握了握拳,不甘又不敢,打架是真想打,可回家是更想回啊,这种农村他真是待够了!
发泄似的狠狠踹了脚床柱,王为民脸色阴沉的坐回去。
徐松青脸色跟他差不多难看,他当然知道王为民为什么一直针对他。
但这事情都好几年前了,他当时年纪也小,就有点嫉妒他可以回城嘛,他事后也跟他道歉了啊,他干嘛还要记仇记这么久?
也忒小心眼了!
徐松青握拳锤了下床板,眼神讳莫如深,变化多端,他今天真是干什么都不顺心。
明秋那女人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
一定是因为她二婶和大嫂刚刚在偷看对吧?
晚上的时候,她一定会赴约的对吧?
嗯!一定会的!
他晚上再去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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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兰和王秀梅偷看被发现后,匆匆跑回了家,不过一关上门,两人都意识到不对劲。
互看一眼,王秀梅郁闷道:“娘,我们为什么要跑?是明秋和徐知青不要脸,我们跑什么?”
李桂兰咬牙道:“是啊!她敢跟徐知青公然私会,咱们怕她个什么?走走走,再去看看他们,要是有证据,咱们立即去叫主任!”
两人又很快出来,可惜想看的一个没看到,反而亲眼见证明秋和徐知青划清界限,还拿纸丢他,嗓门嘹亮的说什么垃圾的话。
两人都惊了,落在明秋身上的眼神跟看鬼一样。
这女人真的变了,变得还不是一星半点!
回到家里,王秀梅久久想不通:“娘,你说明秋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她难道不想跟徐知青去城里生活了?”
“怎么可能不想!估计是知道咱们偷看,演给我们看的吧?”李桂兰想到个理由,越说越觉得可信:“绝对是这样!我才不信她真的放下徐知青,想跟陆珩那个窝囊废好好过日子了呢!”
“但我们也抓不到证据啊!没有证据,书记根本不听我们的。”王秀梅苦恼皱眉,她现在烦躁的就是这一点,眼睁睁看着明秋干尽不要脸的事情,结果什么惩罚都没有。
她这些行为要是放在改革开放前,指定被拉去公社批判,到时候发配到劳改所。
可惜啊,明秋这个女人也是很精明的,她心里早就不满自己的婚姻了,但一直没有行为不检过,是这半年,大环境越来越好,舆论对女人越来越宽容后,她才开始慢慢勾搭徐知青。
“没有证据,咱们就制造证据!”李桂兰没多想的脱口而出一句话。
王秀梅眼眸一亮,希冀的看向她:“娘,你难道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李桂兰当然没有想到,她刚刚就是脑子一热突然说出来的,不过说出后,她觉得此法非常可行。
前后左右看看,李桂兰鬼祟的拽着王秀梅进屋,小声说:“秀梅,要不咱们制造个证据,比如让乡亲们当面揭穿明秋和徐知青的奸情?”
“这怎么制造啊?”王秀梅眉头皱得紧巴巴的,“村里的人大家都忙,不是在上工就是做饭,平时都难得聚一起,怎么当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