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祁阳出发前便已计划好了路线,可焦娇现在高烧不退,身体也忽冷忽热的,根本无法赶路。
屡屡白光从云层深处照射而下,阿云抬眼看着天际,蓝天白云,变化浮动,他拿着地图思索了片刻,决定绕路去最近的村落给焦娇找大夫。
焦娇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入眼的是一层轻轻晃动的白色床幔,她偏过头,床边的桌上燃着一盏油灯,借着昏暗的烛光,她四下瞧了瞧,发现房间里的布置十分简陋,除了一张木桌,两把竹椅,余外什么都没有。
虽然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但好歹是退烧了,头也只是还稍微有些晕乎乎的,焦娇定了定心,回忆起昏睡过去之时,好像隐隐约约听到阿云说要去给她找大夫。
她坐起身,身下简陋的木板床发出吱吱呀呀,似乎随时会垮掉的响声。
焦娇安静的凝神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离开祁阳时,她还信心满满,踌躇满志,现在却只有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惆怅萦绕在心头,如烟似雾,难以散去。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阿云端着一只碗进来,看到焦娇醒了,边把碗递到她面前,道:“喝药。”
焦娇没有拒绝,老实的接过碗将黑乎乎的药喝下,意外的苦涩锁喉,难以下咽,她一手捂着嘴,脸皱了成一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生生憋出几滴眼泪。
自从穿过来,焦娇便经常与这些苦涩的药汁作伴,但之前叶一胥开的药方味道都比较温和,不至于如此难以下咽。
果然离开了郡主的身份,一切都变成了地狱难度……
山上人家大都穷苦,这户人家勉强腾出一间屋子已是难得,焦娇和阿云挤在那张唯一的窄床上,本来退烧后觉得很疲惫,但大概是今天睡得太多,现在却觉得十分清醒,没有丝毫睡意。
焦娇脑子里乱乱的,翻来覆去几个来回便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阿云搂在怀中,她的头枕着他的臂膀,二人身子隔着几层衣物紧紧贴在一起。
她抬起头,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与阿云在黑暗中睁开的双眸对上,看到他略带疲惫的脸庞,她不敢再乱动,老老实实的闭上眼,把头埋在他怀里,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