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尔没明白:“什么意思?”
他凑近她的耳朵,沉哑的声线搓过她耳畔的皮肤,激得那处寒毛招摇——
“我现在重提一个行吗?”
“嗯?”
“姗姗姐把电子厂做成了民宿。”
可怜到现在陶尔仍没理解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欣喜:“那很好啊,姗姗姐真的很有头脑,竟然把一个破败不堪的电子厂宿舍给做大做强了。”
萧时光却说没有接着她的话说,声音更沉,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意味:“姗姗姐留给我们了一套房间,就在3楼,我们曾经住过的。”
“怎么只留一间?”陶尔楞楞地同他拉开些距离,“没给我留?”
男的好像有点绝望,散漫地哂笑:“你听不懂还是装傻?”
陶尔也急了:“那你就说明白点啊,藏着掖着等我做阅读理解呢?”
他舌尖戳了下口腔内壁,喉结也缓慢地滚了两遭:“直说啊?也行。”
话音刚落,掌心就探过发丝控住她的后颈不让她动弹,把唇瓣贴近那清晰跳动着的动脉,吐息含风带雨,蕴藏幽微潮湿:
“想上个床吗?现在才——5点多。”
——
砰的一声,陶尔觉得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筒礼花。
眼前也像是有纷纷扬扬的彩片落下,色彩张狂,肆意,满满当当,铺天盖地,让她有些分不清此刻身处哪里,是虚幻还是现实,眼前这人是真的从景行赶来了长沛,还是在这密闭窄小的空间里蛊惑着她的,根本就是个妖精。
她呆了不知多久。
最后好像真的受到妖精的蛊惑,在他掌心抚/弄下挺了挺脖颈,装得没那么震惊、也没那么胆怯一样,绷住脊背,狂妄地回了句:“好啊,这次谁躲谁是狗。”
可尾音是颤的,他一定听出来了。
所以哑着嗓子在她耳边确认:“真愿意?”
“走啊,愣什么?”陶尔别过脸,凶巴巴地说。
虽然方才用电子厂民宿做开头,但车并没有开到电子厂,反而到了那年除夕他们住过的、长沛最豪华的凯宾斯酒店。
开好房到了顶楼,陶尔实在没忍住,便问:“不是去电子厂?怎么又到了这里。”
房门关上的刹那,他在逐渐灿烂的晨光里回头,背光中的脸看不太清,但他声音有些混沌,像在忍着什么:“那里不适合。”</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