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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时光从嘴里取出烟,没浪费时间寒暄迂回,直接道:“速速,原始录音和录音笔的文件,你都导出来了吧?发我邮箱一份。”
薛速速明显一愣,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开始跟他打干哈哈:“我有点不懂啊,什么录音啊?学长你是不是喝酒啦,这么久没联系怎么一上来就说我不懂的话哈哈。”
“速速,你是个好姑娘,知道这样拖着不是办法,”他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来,让尼古丁刺激已经被困倦侵染得麻木的神经,“你也希望尔尔能摆脱薛望山的威胁和勒索对吧?我们此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道在做怎样的心理斗争,但最后还是决定跟他周旋:“我真的不明白,学长。真的不早了,我这边刚收工,但是也得去休息了,不然耽误明天的拍摄。”
“速速,尔尔现在就在我身边,只是睡着了,这些事情都是她告诉我的。”
“学长,我真的要……”
“速速,”萧时光沉声喊住她,把语速放慢,给对方更多的思考时间,“你现在靠自己就能赚很多钱,薛宴也一直是稳重成熟的成年人。你其实也明白,尔尔因为你和薛宴对薛望山的妥协是多余的。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趁此机会,早点帮她结束这段持续了快十年的折磨?”
电话里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而后出现轻微的脚步声。薛速速应该移步至类似阳台的开放环境,萧时光听到了簌簌风声。
压抑感很强的哽咽浮起,薛速速终于不再装糊涂:“你以为我不想吗?去年我就想了。可陶尔不愿意,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再想起诉薛望山,也抵不过陶尔不愿意。”
“这次你配合我,我们联系薛宴先做动手,然后我再去慢慢劝她。”
“不行的。你最好别这样,要是你提前告诉薛宴,陶尔很可能会一辈子都不理你,”薛速速苦涩难掩,“我就是差点失去这个妹妹。她当时直接去机场拦我的,什么狠话都跟我说了,就是不让我告诉薛宴。”
萧时光思忖片刻,仍然坚持:“速速,你发我,我找人分析这个案子该怎么打。”
“薛宴那边……”
“不冲突,”萧时光深知这件事的棘手之处,但他还是安慰薛速速,“会好起来的。”
“好吧,”薛速速妥协了,只是还是说出她的请求,“不要让尔尔受更多的委屈,我对不起她的地方已经有太多了。”
“嗯,不会。长痛不如短痛,她的人生以后会是……”
是什么样呢。
直到挂了电话,萧时光仍在思考这个问题。
掐灭烟,迎风吹散味道,回到卧室侧卧在她身旁。
看着她肿起来的眼皮和蹙着眉并不踏实的睡颜,萧时光想啊:希望你以后所有的哭不再是因为委屈,人生里所有的胁迫危险都消散,然后被自由、欢悦和甜蜜填满。
他俯身轻吻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