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下来的她,眼睫动了动,主动开口跟他交代事情的经过:“我在卫生间发现的,那时候地板上已经有一滩血了。地上还有很锋利的折叠/刀,她好像是在自杀,我不太确定……她哭得很难受,不让我喊人,我就把她抱进我车里,好送她去医院。但我一个人没法做两件事,所以只能喊你。”
像是被酸涩的果子撞到了心坎儿。
听到这些,萧时光便抑制不住地心疼起来。
他无法想象,这个小姑娘面对一个青春且鲜活的生命自残自杀时,是如何的震惊惶恐,慌张无措;他也无法想象,怀里的人身板儿又小又瘦,到底是怎么把比她高的徐灵玉抱进车里的。
“这是对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喊我,”他捂着她的后脑勺,把湿漉漉的脑袋按入自己颈窝,“而且,你可以早点喊我。”
“她真的会没事吗?”她柔软细长的睫毛还在抖,不断地扫着他脖颈的皮肤,“流太多血了……”
“会。”
萧时光其实并不能确定,他甚至没看清楚徐灵玉的伤口深浅,但他相信陶尔的努力会有好的结果,相信老天爷会给一时冲动的年轻生命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所以他把人儿揽得更紧了一些,像是给对方注入信念一般,臂膀和手掌都是用力的:“她一定没事。”
她蓦地一颤,从他的冲锋外套里伸出胳膊,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
“你这次不能骗我,”白净的额头抵住他的脖颈,嗓音哽咽着,不断同他确认,“你不能骗我,听到没,萧时光?”
*
那一夜,徐灵玉经历了5个多小时的动脉缝合手术,才从急救室出来。
她看到了等在室外的导师严教授,研一时的暗恋对象萧时光,以及整个课题组她最讨厌的的陶尔。
这之前,她在邹于遥的言论影响下,越发觉得陶尔是那种仗着自己有钱就拽了吧唧的女生。随着陶尔冷漠拒绝过她好多次求助,她对陶尔越来越不满,最后便真的相信邹于遥的说法——
“我给几个富二代同学看过她的照片,她这种又嫩又冷的长相,在富人圈子里很吃香。所以你看南门来接她的豪车每次都不重样儿,就知道她的钱是哪儿来的了。”
此后,但凡视野里出现陶尔,她都忍不住在心里哼一句:装什么清高。
她本以为上学期会是她最开心的一个学期,因为陶尔去深川出差,被那边的项目绊住了,几乎没办法回学校,她得以成为课题组唯一的小师妹,尽得师兄师姐的疼爱和照拂;没了这个共同的眼中钉,她也可以和邹于遥开开心心地谈恋爱、搞学习。
可现实总是与期望背道而驰。
徐灵玉先是发现邹于遥对她冷淡了不少,几次想跟他上自习都被他用“准备机器人大赛”为借口推辞,后来发现他和电气学院一个女生走得很近,但质问他,他就说这是比赛团队的队友,大家是在讨论问题。</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