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油混子的模样让萧时□□急败坏又无奈透顶。
他把额发撸到脑后,因为太了解赌狗的德性,所以不想再跟萧明杰废话了:“她跟我没任何关系,陌生人。”
萧明杰歪过脑袋,黢黑深陷的眼窝里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没关系?没关系还喊你名字,还能趴你床上翻书,还能说又取出来一笔钱给你用?”
精瘦的中年男人满脸得意,点上一根烟叼嘴里,歪着脑袋任由烟灰落在沙发上:“哎,你屋里那个空调也是她买的吧?我儿子我知道,你赚的钱基本都给我了,不能舍得给自己安空调。”
这些话令萧时光窒息。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比他想象的要糟了。
以至于后面再多的警告显得苍白,比如:
“她的钱不知道从哪儿儿来的,你最好是别惦记。”
“这姑娘是外地的,看脾气就知道她不好惹。你收敛一点儿,别让我去局子里看你。”
“萧明杰,我已经说了,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别再出去赌,那你欠的钱我就想方设法还,你别指望别人。”
这些话对于知廉耻的人来说或许有用,对于穷凶极恶的赌狗来说,全都是废话。
萧明杰从沙发上滚起来,眼中精光四射,笑出半口黄牙:“你看你这孩子,就是没心眼儿。管这钱哪儿来的呢,你先借来给我用一用?”
萧时光瞬间抬眸,嗓子干得要命:“你要干嘛?”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按灭烟,搓搓手:“说出来你别生气。最近城西开了个新庄子,我手感不错,已经用五十滚赢了小两千了。她书包里那个数我看得有七八万,搁我这里稍微一活动,咱欠的80万没准一晚上就赚回来了。”
萧时光起身,踹飞椅子,扭头就走。
到了门口脚步一顿,又咬了咬下唇,折回来捞起塑料椅子冲到沙发跟前,照着萧明杰的背就砸。
是真的毫不手软地砸,用了浑身的力气,灌入全部的愤恨。砸得男人从骂爹骂娘到撒泼打滚,从奋力手到蜷缩进沙发底下,不敢出来。
他踹开茶几,捏着萧明杰的脖子,把人从沙发下薅出来。
膝盖压住萧明杰的肩胛骨,一拳接一拳地揍。
想骂的话太多了,全部挤在喉咙里,撕扯着,狰狞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于是只能用拳脚打出一个突破口,来宣泄这浩荡的愤懑和灭顶的绝望。
竟然还在赌。</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