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鼓着腮肉仰起头,满足地呼了声后,在丝缕白雾中边嚼边问旁边的人:“姗姗姐,有香油不?给我往醋碟里倒几滴呗,更香!”
操,真她妈的行。
还有闲心要香油。
他差点没控制住,上去问问要不要给她脑子里倒点香油。
但姗姗姐转身拿香油瓶的时候已经看到他,怔在原地好几秒,紧张到揪起围裙布一个劲儿地手:“萧时光啊,这么快就到了吗?”
坐在暖气片前的人听到他的名字,脊背肉眼可见地僵了僵,然后捧着碗看过来。
到现在了,她仍旧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还特欢快地捧起碗问他:“你来了?吃水饺吗?姗姗姐自己包的,可香了。”
怒火彻底燃起来,他上前夺过她的碗和筷子拍在前台。顾忌着店里的姗姗姐和零零星星两三个顾客,便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出网吧。
姗姗姐想追出来,被他制止了:“我跟她讲讲道理,你不用担心。”
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他意识到什么,跟姗姗姐确认:“你有孩子了吗?”
姗姗眉目含笑,害羞地点了点头,又看看陶尔,关切地说了句:“外面有点冷。你给陶白把拉链拉上,别冻感冒了。”
还管什么拉链。
她连自己的死活都不管。
是真的从没有这么生气过,以至于还没走到电子厂大门口他就破口大骂:“你他妈有脑子吗?”
她被吼得打了个激灵,而后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面色逐渐寂冷。
萧时光怒不可遏:“大过年的你不在裴也呆着,跑长沛来干嘛?”
她什么也没回答,只把胳膊从他手掌抽出来。
他掏出手机戳按亮屏幕给她看,气得眼球都开始发胀:“来来来,你眼睁这么大,正好看看几点了。我真服了,你一个人来外地,都不知道跟你家里人说一声是吗?你脑子没有,手机也没有是吗?”
她上眼皮紧紧地顶着眼眶,整个眼部肌肉都紧绷着:“我就是没手机。”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拧眉审视:“没手机?”
她梗着脖子,态度和语气一如既往,又吊又冷,无所畏惧:“在服务区被人偷走了,连车钥匙一块被偷了。我也想骂人呢。”
萧时光噎了两秒。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的倒霉不足以掩饰她的过错,也不是她长时间不联系家人、让所有人为她担惊受怕的借口。
于是更凶:“那长嘴了吗,不知道借个手机?你哪怕不联系我,你联系薛宴也行。不想借别人的手机,你借姗姗姐的也行。但你他娘的,刚才还是我给薛宴打了个电话,他才知道你是安全的。你心是铁做的?”</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