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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经验丰富的杀猪汉子拿出磨得锃亮的刀朝着猪脖子就是一刀,猪大叫,暗红色的猪血就顺着流下到了猪头下面的盆中,血腥味骤起,猪叫声慢慢小下去,血液渐渐流干,猪命呜呼了。
牛鲜花被刚刚的一幕吓的不轻,周围人声嘈杂,牛鲜花看着周围热情的村民,实在搞不懂,这么血腥,这有什么好看的。
猪已经死了,大汉们把猪取下,旁边大锅上烧的水早就开了,滚烫的开水氤氲着快乐的气息,大家把猪抬起来往锅里一放,有人在旁边用瓢舀着水浇在猪身上,撕拉一声,院子里都是烧猪毛的气味,然后就是刮猪毛,拿着刀刃沿着猪皮上上上下下,猪肉露出白白的猪皮,刮完毛,一人拿着长尖刀把猪延中间剖开,取出五脏六腑。
大家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解剖游戏,一边讨论着猪的心肝脾肺肾都怎么煮才好吃,猪肉还没分呢,大家嘴里的唾液早就分泌好了。
这波人忙着将猪大卸八块,另一头猪早已经被拴好捆着放在木架上了,好像是听到了同伴的遭遇,知道大限将至,这猪挣扎的更厉害,都被捆着放到架子上了,却又挣扎着滚下地来,村里的孩子们指着在地上挣扎的猪笑作一团。
赖头子是负责抬猪的人之一,这时候也笑骂道,“这畜生临死也不老实。”
“这畜生也知道是过年呢,高兴的都扑腾了。”周围的人笑。
牛瘸子拐着腿过来,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畜生畜生的叫!说笑甚说笑,吃猪肉还堵不上你们的嘴。”牛鲜花听村民们聊起过,这牛瘸子因为瘸了一条腿,被队长安排到猪圈去喂猪,看他的样子,想这两头猪都是他喂大的,不管怎么说,也是有感情,在这欢乐的气氛下,可能真正难过的就他一个人。
其他人看着牛瘸子的脸色,不再说笑了,牛瘸子拐着腿走到一边,“一、二、三,走!”赖头子和几个大汉数着数又费力的把大猪又重新抬到架子上。
“赖头哥,今年这猪多少斤,俩头都比去年的看着大呢。”一个女孩子在旁边踹着袖子问,声音清脆好听。
这女孩牛鲜花认识,名叫招娣,性格外向,像个小辣椒似的,说话嘴不饶人,在牛家村十分惹眼,之前也跟着村里人议论过牛鲜花的不是,后来还上牛鲜花这里看过冻疮。
“这俩头都有两百多斤,都比去年长的肥。”赖头子没回答她,站在旁边的二蛋插嘴道。
牛鲜花看的出来,二蛋这小子看人家的样子嘴角都扯到耳朵根了,怕是看上这姑娘了,但牛鲜花看着姑娘的眼神方向,似乎对猪或是抬猪的人更感兴趣。
大冬天的,大家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赖头子也不嫌冷,就穿了个羊皮背心,打着赤膊,黝黑的肌肉因为使劲儿而鼓起来。另一头猪也被放了血,他抬手擦着汗,招呼着其他人“赶快把锅腾出来,烧水准备烫猪毛。”
人多力量大,几下那头先杀的猪已经被大卸八块,面目全非,成了村民们心心念念一年的一块一块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