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翻了个白眼,心想女人可能都是智障。他随口招呼了一声,一个小伙子提着一个三层架子跑过来,二蛋把架子放到牛鲜花面前,“这是你的破床板。”
架子严丝合缝的三层,像个小书架,但是木板表面都刨过了,露出牛鲜花没见过的光滑纹路,但尽管如此,牛鲜花还辨别的出来,那厚度,那长短,那样子,这才是她的破床板嘛!
牛鲜花点点头,“那这些……?”
“你不是要放衣服么,还要做个桌子,你给那点木料哪够做衣柜,俺和赖头哥去山上砍了一颗樟子松,给你做了两个柜子。”
牛鲜花有点窃喜又有点吃惊,这农村人还真实诚,只不过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那两包烟丝哪能够啊。
二蛋和牛鲜花正说呢,赖头子扛着那口大柜子进来了,柜子实木的,一看就挺沉,他背着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十分不悦的喊着,“还不过来开门,想累死老子。”
二蛋急忙催促牛鲜花,“快快,嫂子,开门,那柜子可沉。”
牛鲜花跑过去撩开破布门帘,让他进去,无奈柜子太大,他只好放下来调整角度,调整了好几次才得以顺利进门。就这样,两口翻盖的大衣柜在牛鲜花破烂屋子的一侧安了家,说是衣柜,其实就是两口大箱子,上面开门的,防潮防贮,容量也大,这年代流行。两个柜子一般高,在墙边放着整整齐齐的,散发着松油的香味。
登堂入室的赖头子仿佛如入无人之境,指挥着他的小兄弟把牛鲜花家的瘸腿烂桌子扔出去,摆上他刚做好的四方木桌。俩孩子正在桌边啃馍呢,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头晕眼花,还没搞清楚状况,小家伙们已经被连人带馍都端到炕上去了。烂桌子被扔出去,换上崭新的新桌子,外带两个带靠背的椅子和一把长条凳,放在那边组合起来,十分漂亮妥当。
几个人雷厉风行的把东西摆好,赖头子十分满意,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陈设频频点头。牛鲜花站在旁边看着满满当当的家,感觉舒服多了。
“咋样,这柜子桌子行不?”赖头子挠挠头,看着牛鲜花。
咋不行,这不是不行,这是太行了,“这俺哪担当的起,这得花多少钱?”牛鲜花看着一屋子的陈设。
“嗨,没花多少钱,木头山上砍得,刨子锯子现成的,就去城里买了点砂纸,补了点清漆,没花多少钱。”赖头子庄稼汉实诚的很,牛鲜花怎么问,他就怎么答,人工费啊,材料费好像都没出似的,这反倒让牛鲜花不知该怎么回答,仿佛欠了他的一样。
“那你们可辛苦了,俺这都不知道该咋报答你们了。”牛鲜花看着赖头子,赖头子今天穿的比以前好,可能也冷了,换了个羊皮袄子,他手摸了摸着自己做的方桌,牛鲜花看到他黝黑的手背上皮肤有冬天冻的皲裂的口子,隐隐渗着点血丝。</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