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把书给我!”庾邵不知何时来到了近前,装作恶狠狠地瞪她道,直接把诗集抢了过来,大眼一扫,轻咳道,“《南方遇秋白》,背。”
“景…景年踏歌处,由有暗香来。旧人…旧人…”容芜打了磕,咬着嘴唇想了半天,还是不断地“旧人…旧人…”
“旧人焉何处!容芜,难的不会就罢了,这首最基础的怎么也背成这样?”
“这首我之前是背熟了的!真的!”容芜急声解释道,在接触到庾邵的眼神后又渐渐弱了声音,“是很久没看有些忘了…现在就又想起来了嘛…”
“嗬,若真的熟记于心,想忘也没那么容易。”
“说的容易,那我考考你如何?看这些你‘熟记’的东西这么久没看到底会不会忘
!”容芜看不惯他冷笑的模样,抢过书翻找着她觉得最难背的给他提问。
接连问了三四首,庾邵都脱口而出,洋洋洒洒毫无压力。再问也是给自己添堵,容芜闷闷翻回自己刚刚背的地方继续看去。
“喂,不提了?”
“没劲,不提了。”
“这下服不服?”庾邵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想要重新吸引过来对面人的注意力。
“服,服,特别服!好了你别闹,让我赶紧再背一会儿啊!”容芜皱眉敷衍道。
“连最简单的都记不住,还背什么背…”
“庾邵!”容芜气恼道。
“我是让你明白自己的背书方法有着多大的问题,照此以往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庾邵神色是难得认真,“不理解讲的什么,只靠死记硬背是没用的。”
“可是徐先生说…”
“你家先生说世界上没有鬼你信么?”
“……”
沉默片刻,容芜放下诗集盯着庾邵的眼睛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先理解很重要。就算不明白每个字的意思,也要大致了解这首诗的背景故事以及诗人想要表达的感情。”庾邵解释道,“例如你现在背的这首游仙诗,讲的就是诗人梦中的事情。只需要明白都发生了什么,这些长句子自然串下来就不是问题。”
见容芜还是懵懵懂懂的模样,庾邵又叹口气,认命地把这首诗给她完整地讲了一遍。他的语调起伏好听,用的语言也是浅显易懂,就好像讲故事一样把容芜听的都入了迷,之后竟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通过庾邵给她串的故事,这些原本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诗句好像编好号的话本一样,一句句地重现了梦中情景,竟然很顺利地背了下来。
背完后,容芜自己也不敢相信困扰了她整整两天的困难就这么三言两语地解决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