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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黄土,斟沉酒,不相忘。”
萧澹静静地看着那个起舞的女子,听着这不同于以往的词调,不由响起第一次听到她唱歌,是在宫中,由荷塘深处传来的。
自从那次后,就感受到了她的改变。
但这种转变是模糊不清的,萧澹有时觉得她已卸下了包袱,行事更为随性,如今日这般不拘于俗礼,敢于当众声舞;而有时又觉得她在无形中,又为自己套上了一个新的包袱,更大更重,一旦背上就更难甩掉。
这个傻姑娘明明放开了许多事,又将许多事塞进心里。有时洒脱看似快乐,有时又苦苦思索举步维艰。他看着她犹如一头迷路的小兽想要走出重林却处处撞墙寻不得出路,心疼自责,恨不得立刻将她护入怀中,再容不得任何伤害。
待歌舞声尽,常晔第一个鼓掌叫好,满脸的兴奋。
其余人的反应却各不一。
卫珩的脸自东陵殊奏响第一个音起就一直板着,此时也端坐着不语地看着卫瑜。
杜珂、沈画书等人鼓掌后,神情有些忧色。虽然这首经卫瑜改编过的曲调已没有任何的浮夸之色,但毕竟当众歌舞总显得不够端重,在宫廷上献御舞自是另当别论,但在其他场合,此等行为还是不受时今贵女提倡的。
卫瑜福礼退下,未作过多的解释。
德雅文会考核结束后,卫瑜匆匆告别杜珂等人,跟在哥哥身后离开了别院。
刚上马车,就听车外传来卫珩有礼地与人交谈声。
不多时,车帘一掀,卫珩也坐了进来。
“…哥哥?”卫瑜吃了一惊,连忙给哥哥让地方。
马车里面空间挺大,两个人坐并不拥挤。
卫珩坐定,淡声道:“余伯,启程吧。”
“是,大公子。”
马车缓缓行动,车内一片安静。
卫瑜在兄长的注视下坐立不安,好像小时犯了错般不敢抬头。
最终,还是卫珩率先打破沉静,开口道:“小妹,你今日的行为有不妥之处,可知晓?”
“哥哥,阿瑜不知…”
“你竟还不知错?”卫珩语气有些生硬起来,“身为郡主,一等国公府的贵女,如何能当众唱歌献舞?更何况还是那等低俗之曲!”
卫瑜抬头,眼中光彩熠熠:“为何不能?歌舞与琴棋书画一样是值得人尊敬的技艺,不应区别看待。曲子本身是没有低俗之说的,无非是听的人心作怪,兀加之罪罢了!今日我将它重新编词,你们若不反应激烈,不知情者根本就不会察觉到它的来源。”
“人分三六九等,艺论雅俗高低,如何能等闲而语?你若喜欢,大可在家中随意玩赏,在什么场合行什么事,这等规矩还需哥哥再教你一遍不成?”
“哥哥可是觉得阿瑜今日举止不端,给哥哥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