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藏在这里,说一句爱我?
从左侧第一行看到右侧角落,没有任何痕迹。
温郁清楚知道自己在犯傻。
一个已经分手的人,像是发痴一样在一个时间混乱的留言册里找另一个人的痕迹。
在别人的照片里看他,在别人的字迹里找他。
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却拧开了笔,在并不显眼的一个角落里落下一行字。
「安非他命」
你看,我确实胆子很小。
这张表白页最终被仔细粘了回去,履行了所有学生心照不宣的约定。
钱驹不确定温老师看到了某些东西没有,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他的反应。
“有几篇小说写得很好玩,”温郁笑起来:“可惜我昨天加班,也没看多久。”
钱驹松了一口气,仔细把本子收回书包里:“明天我和三中的朋友一起当志愿者,你们会去开会吗?”
“嗯,都会去。”他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你不怕家里人担心吗?”
“我的意思是,你临时跳转了艺考,家人会不会压着你加班加点的学?”
少女笑得特别灿烂。
“我的时间安排都是我自己定下的,他们不会多管。”
温郁眨眨眼:“你真的很幸运。”
钱驹摆摆手指。
“幸运当然是一方面。”
“但还是要争。”她明明只有十六岁,说话却有种超然的笃定:“不争的话,你怎么能找到自己舒服的空间呢?”
温郁深呼吸一口气,认真点头。
“受教了。”
三中刚搬了校区,比从前的逼狭老旧要好很多。
但确实没装修多久,去哪儿都能闻见一股油漆味儿。
学生们穿得跟小企鹅一样,黑白配色挺好看。
主办方把会议室和餐厅安排地很近,每个位置都摆好了不同学校的指示牌和名牌。
温郁始终坐在闻玙的身边。
他知道这种迟来的贴近会很尴尬,因此变得格外沉默寡言。
台上有不同老师滔滔不绝长篇大论,温郁不用发言,便抱着本子听到什么记什么。
期间闻玙也走了上去,代表一中发言。
男人穿了西服,显得肩阔背直,笑起来很俊。
温郁听得漫不经心,也就着他的发言记了两笔,听完就忘。
这种状态很好。他在心里肯定自己。
不用把任何人放在注意区里,做一个兢兢业业地开会机器就OK。
话虽如此,闻玙听到后半程也困了,撑着下巴打哈欠。
和读高中时一模一样。
再困点估计就要撑着额头假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