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一瞬间清醒过来,用手抵住男人。
“是胡主任……”他求助地看着他:“现在怎么办?!”
闻玙箭在弦上,侧头喊了一声:“您等下,我马上过来开门。”
他刚松开手,温郁起身就往卧室跑,衬衣一半坠在腰侧,露出明晃晃的一截腰。
胡主任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在闻玙开门时长叹一声:“咱住一个小区本来该很方便才对……下回我还是跟你电话预个约吧。”
“不好意思,我在沙发那睡着了,”闻玙简单理了下领子,淡笑道:“前两天通宵打游戏来着,也是看着要开学了,最后放松下。”
“我本来想跟你聊聊晋升职称的事儿,”胡主任打量着他凌乱的发型,以及扣错的衣领,露出会意表情:“你先睡吧,今儿是我打扰你了,咱开学了找个空聊聊。”
“你现在年轻有为,也是该适当放松下。”
“谢谢您看重,回见。”
闻玙关好门,长松一口气回房间找温郁。
卧室里没开灯,温郁声音发颤。
“我们不能这样。”
“不要想太多,”他关上门吻他:“只是在门口聊了几句……”
温郁挡开他,一手扶着墙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永远都要这样吗?”
他在黑暗里看着他的眼睛,定定地又问了一句。
“我们只能躲起来,每天都要担心被发现吗?”
“玙哥,我要是想公开喜欢你,我会连累你和我一起辞职。”
“我们要去告诉我的母亲,你的母亲,告诉她们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永远要躲着学生,躲着家长,躲着同事领导,躲着所有人。”
“玙哥,这值得吗?”
闻玙皱眉想要解释,他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了,他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留在这里任教只是为了等他,这份工作的所有意义仅在于此。
何况,他们已经可以——
“我们结束吧。”温郁笑起来,按亮了房间里的灯,眼眶是红的。
暴露的危险已经像网一样将他神经捆紧。
他们的爱存在于危险的玻璃桥上。
每一次想要触碰它,都可能会摇晃下坠。
桥一旦轰然破碎,两个人同样会一起被卷入激流,窒息着被尽数淹没。
“我们不要再纵容对方犯错了。”他笑的样子特别狼狈:“玙哥,到此为止,行吗?”
你是我少年时的放肆幻想。
你是我宁可被烧灼都想要紧握不放的火光。
可是我不该带你走上这架玻璃桥。
玙哥,桥下是深渊激流,是无数人的眼睛,是手电筒雪亮的光。
这一刻卧室被骤然照亮,光线刺眼到两个人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声音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