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book_con fix id=text>
赵瑞谕这边也差不多时候收到纸条,等烧掉纸条,他便带着将一万二千私兵赶往京城,停在了城门外的林子里。
随后他带着一千人马,分成两队,化整为零进了城。
其中五百人向着镇南王府去,另外五百人则朝着皇城而去。
九月初八,下过一场秋雨后,天朗气清,官家也能勉强坐起身了。
他对着胡子拉碴仍然跪在龙床前不肯接受皇位的太子,心里既安慰又有些复杂。
说起来太子虽然无大能,若不是……若不是晋国公,让他继位也并无不可。
可惜了啊。
“淮儿,朕的身子是真的不成了,朕是真心想要禅位给你,如此朕还能借机修养,多活几年,好支撑你坐稳朝堂。”官家摸着太子的发心,“你就别再推辞了。”
太子流着泪仰头看着官家,“父皇您定会长命百岁,儿臣愿意监国处理政务,大安还需要父皇坐镇呢!”
他哭得真诚,话说得坦然,心里的波动却跟以前的顾云川差不多,毫无波动。
从小太子就知道自己不受父皇喜欢,即便他从小就是太子,但父皇从未想过传位与他。
父皇为他取名淮,字槐然,木中之鬼,晋国公姓穆,在父皇心里,他该跟晋国公一样,是不该存在之人。
他是太子,也是大皇子,今年三十四岁,官家已经五十有七。
并不是官家二十三才生子,而是当年官家为了继位,给晋国公的投名状便是将所有子嗣都杀了,娶了母后,让他成为嫡长子。
太子哭得愈发伤心,紧紧拽住官家的衣袖,满脸不能接受,“大安不能缺了父皇,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这个父皇心狠起来,没有任何底限。
这禅位的圣旨便是催命符,太子知道自己是拒绝不掉的,可戏却不能不唱。
太子哭得官家心里发软,三十多的儿子在自己面前哭得跟孩子一样,这让大病过后,余寿不多的官家确实有些心疼。
官家心里叹气,无论如何,他总会留太子一命就是了。
他板起脸来,“朕的旨意你也不听了吗?”
随后官家看着跪在外殿的大臣们,“你们也要抗旨?朕想多活几年,就这么难?”
这……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抗旨,只能跪倒伏地,高呼遵旨。
官家欣慰地点点头,又‘晕’了过去。
众人赶紧高呼着陛下,皇后在一旁紧着喊太医进来伺候。
太子哭得更厉害,整个人傻了一样,也跪伏在官家身前,只字不提接旨的话。
但他不接旨,三位宰相也得硬着头皮请太子商定登基大典的章程。
太子让他们自行商议,仍然伺候在官家面前,衣不解带,直到傍晚。
晚霞红似鲜血,泼洒了大半片天,这天空下,悲欢却是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