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这个庶妹活着的时候,找了许多年都没找见的玉牌,脸上有些嘲讽。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他这是黔驴技穷了。”
一旁有个清润活泼的声音,“镇南王接手王府私军已过十载,这身份玉牌还有用吗?”
赵瑞谕似笑非笑看了眼说话的人,“清哥儿没在军中待过,所以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二皇子顾允清笑容不变,“舅舅说给清儿听,清儿不就知道了。”
赵瑞谕面带得色,“你可曾听过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抗旨可是死罪,主将又凭什么才能让人听他的呢?”
顾允清沉吟片刻,笑道,“我只知道,军中大将多有义子,舅舅不也有十几个义子?他们有的有出息,有的只是普通遗孤,分散在军中,成为舅舅的眼,让舅舅能够把控大军。”
赵瑞岳点头,“清儿所言不错,所以身份很重要。主将有生老病死,我大安西北、南蛮、北蒙和吐蕃都有大军在,你可知主将大都出自武将世家,你以为他们凭的都是功绩?”
顾允清看着赵瑞谕手中的玉牌,还是不太明白,“靠得是一代又一代留下的人脉?那七皇叔留下的势力更应该听七堂哥的才对啊。”
“非也,大安过去经过多少战火,军中将领也频繁更迭,也不一定所有人都能认得过去主将家的血脉。”赵瑞谕摇头。
“所以在军中有句话,认牌不认人。”
说罢他笑得张扬,“当年顾孜庭被贬为庶人,顾云川也还没能顶立门户,官家为何对顾孜庭一脉还礼遇有加?就是因为顾孜庭这块玉牌。”
可惜顾孜庭本就是个混不吝,又让妹妹算计,从根子上就坏了,他恨不能杀了顾云川,当然不会将玉牌交给顾云川。
若不然,顾云川也不必留下冷血名声,也要将私军中的一些老将给剔除出去。
顾允清脸上带着对舅舅的钦佩,笑得纯善,“那舅舅是打算用这个玉牌,给七堂哥添些麻烦吗?”
赵瑞谕将玉牌收起来,“不到时候,留着关键时候用就行了。”
顾允清眼神闪了闪,关键时候能是什么时候?除了那张龙椅,也没什么比这个更关键的了。
他笑眯眯扫了眼外头低头等着的护卫,“七皇叔那边怎么办?”
“给他块假的就是了。”赵瑞谕早许多年就准备好了,随手挥了挥,让侍卫去取。
“三十个人怎么够,顾云川肯定会派人护着陆五娘,此次就由你来安排,安排两倍的人,将人引到郊外去,做的干净些。”
顾允清听话地点头,随即看了眼外头,“不知舅舅打算何时再去陆家提亲事?宣表哥那里,您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些事吗?”
赵瑞谕明白顾允清的意思,脸色有些发黑。
“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若不是为了他,我又何必安排这么多人,堂堂侯府世子,为了贱女人要死要活,都是你外祖母和舅母给惯坏了,等我走了就送他去云州读书,亲事暂时不急。”</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