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你跟我下车”,秦子良拿上那瓶热水,走到她那边抓着她的手,温度被执着的手保持着。林臻不明所以地跟着他走了很久。走着走着发现仰头就能看见一片星空,像她在小镇上看到的那样,干净、清晰、明亮。
接着他们走上了台阶,像是上山,走了很久看见一个形状特别的建筑,上面是一个球状,下面是一个圆台,秦子良上前在跟谁沟通着,林臻看着这满片的星空,那肉眼可见的集中、发亮的银河系。
秦子良看到她被星空所吸引,没有打扰她,站在不远处,直到她看累了低头。秦子良朝她招手,林臻向他走过去,“这是做什么的?”
“你进去就知道了”,秦子良拉着她走进建筑物里,又走了一段阶梯,林臻这才看到了好几台大型天文望远镜,原来这里是天文台。
有工作人员引导他们,给他们讲解一些知识,例如以地球为坐标所能见到的范围叫天球,按照西方的划分方式,总共可以看到88个星座,能看见的星座与地域以及季节有关之类,占卜的12星座对应的是黄道十二宫,对应二十四个节气,实际上其实是黄道十叁宫,只不过最后一个星座蛇夫座要经历两千年才能遇到一次,一开始才没有列入黄道星座内。
这些知识让她很怀念学生时代看纪录片以及户外活动的时光。
工作人员给他们定位了猎户座,林臻看向镜头,虽然并不能看见星云的颜色。
宇宙是无边界的,她又想起这句话,林臻抬头看向秦子良,秦子良一直在看着她,她拉着他的手,让他也看一看。
秦子良认真地观摩这个星座,林臻看着他的侧脸,宇宙是无边界的,她是近乎不存在的,可为什么已经把眼光投向了无边无际的太空,应该深感自己的渺小与虚无,结果情绪却是膨胀到让她难以忽略呢?
他们的手一直拉着没有放开。
许清风曾经说过,有些人知道天文知识的时候感知到的是绝望,因为《宇宙》里讲了许多只要稍微有点偏差地球就会被灭亡的例子,更何况地球终究会走向灭亡,人类终究也会湮灭在宇宙中。可许清风认为人类是最幸运的,太阳系是单星系统,地球在最完美的太阳系第叁颗行星的位置,自转是24小时,有黑夜白昼,公转是365天,有春夏秋冬,月亮因为围着地球公转而有月相,有了阴晴圆缺,它守护着地球,地球因为有月亮而有了潮起潮落,有了几千年歌咏月光的诗词的浪漫,但属于人类究极的幸运,是生命本身。
林臻想起许清风问她的那句话:“面壁者,你是谁”
她不想组建幽灵军队,不想毁灭太阳系,更不想给自己烙上失败的思想钢印,那么只有最后一个面壁者。
罗辑博士。
他的破壁人是自己。
回去的时候开了一个小时才到酒店,秦子良一进门就拉着她去洗澡,只有热水能完全驱走寒意,林臻站在花洒头下冲刷身体,秦子良帮她洗头发,两人洗完的时候,林臻隔着一点水雾看他,踮起脚去吻他,秦子良抱紧她与她亲吻,水在他们的吻之间渗了进去,身体的紧贴令她战栗,只能依偎在他身上,但仅仅是亲吻,没有再进一步,林臻疑惑地看着他,他只是关了水帮她擦拭身体,带她走出去后用酒店的风筒给她吹头发。
躺在床上的时候,秦子良抱着她,与她十指相扣。
林臻忍不住问他,“你不想吗?”
“你很感动,对吗?”,秦子良把相扣的手抬起来蹭她的鼻子。
“嗯”,如果为这份情绪所下定义,那应该是感动的。
“因为感动而做的事情,更像是在绑架你”,秦子良抱紧她,“我只是想你开心,这样就够了”
只是想她开心吗?她只是感动而已吗?
林臻反过身问他:“那你开心吗?”
“我很开心”,秦子良把被子整理好,轻拍她的背,“两周后我有个表演,你要跟我一起去
吗?刚好在周末”
“好”,毫不犹豫的回答。
秦子良捏她的脸,“你不问我去哪里吗?”
“你是要拐走我吗?”
“是”
“那你拐走吧”,林臻调整一个角度睡得更舒服些,很快她因为旅途的疲倦而关闭了对外界的感知。
秦子良见她睡了,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痴痴看着她的睡颜,这样就很好了。
(在这里提到的天文知识只是作者浅浅阅读过的,用在这里是因为作者喜欢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