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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被我吓着了吧?”元墨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叶守川低声道:“你竟然甘心给他做妾?”
元墨笑了:“是吧?他说要成亲的时候,我也以为是要做妾来着。”
“难道不是?”
“嗯,他说只娶我一个,我,马上就要当姜家的家主夫人啦!”
最后一句,她是止不住地开心。
“阿墨!”叶守川声音抬高了一点,“你清醒一点,你和他身份天差地别,他怎么可能真的娶你做正房?你不要被他骗了!”
“我信他。”
元墨明白,她此刻这种笃定的信任,春娘对古清一定有过,云姨对皇帝一定有过,她们当初一定也是和她一样,全心全意地相信着那个人一定会给她们幸福。
这种笃信来自于全部身心,不会也不愿去怀疑。
叶守川已经是厉声:“你就不怕他将来变卦,对你始乱终弃?”
元墨笑了:“师兄,你有喜欢的女伎,对吧?若是老天爷告诉你,你跟她只能做十天夫妻,你做是不做?”
叶守川道,“不,我从来不曾喜欢什么女伎,我……我同喜欢的人若是不能长久,那又何必开始,徒增伤心?”
“这你就不懂了哟师兄,人生得意须尽欢呐,我跟阿九成亲,能做十天的夫妻,我就快活十天,能做一个月的夫妻,我就快活一个月。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是好,那万一不能一辈子白头到老,在一起过总好过什么也没有嘛。”
元墨一面说,一面料理鱼鲙,口齿清晰,下手利落,“男女之情,你情我愿,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喜欢谁一辈子,所以我不怕什么始乱终弃,我只知道现在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我们两个就要成亲了。”
说话间,鱼鲙已成,叶守川还瞪着她,没有回神。
元墨拿刀背敲了敲船舷:“划船啦师兄,鱼鲙要不新鲜啦!”
元墨的鱼鲙永远都大受欢迎,楚天阔赞到:“在海上什么都好,就是谁做的鱼鲙都比不上我家阿墨。”
元墨笑嘻嘻:“那师父你下次出海记得带上我。”
楚天阔一个“好”字还没说完,手背上就被红姑敲了一记,“好什么好?才回来就想走?”
然后元墨的手背也挨了一下,红姑骂道:“出什么海?生意不做了啦?”
元墨揉着手背,才想起来,对,她就要成亲了,恐怕出不了海了。
但师父把海上的事情讲得太过惊心动魄,她还真有点想去看一看呢。
也许哪天可以撺姜九怀一起去?
云姨吃了一片鱼鲙,因沾多了芥酱,辣得直吸气,齐叔先给她漉梨浆解辣,然后再给她清水漱口,动作细致周到,充满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