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是在温浩骞的怀里醒过来的。
乡下的早晨格外安静。
“昨晚梦见二叔了。”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我真怕这是一场梦。”
男人轻刮她挺翘的鼻子,“不是梦,我跟你保证。”
晗光笑了一下,伸出两手抱住他,脸埋进去。
“我真为姑妈可惜啊,她什么都知道,皮夹里的画是事先她藏的,巧妙化解钟锦程对我的威胁,录音笔和日记本是她找到二叔之后,委托他保存的,这也是二叔迟迟不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原因,因为他一旦出现,便会成为钟锦程的目标,她知道钟锦程不会放过她,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连我也一块托付给了你。”
温浩骞:“钟锦程负了她。”
池晗光:“二叔说,钟锦程之所以对我爸妈怀恨在心,是因为他有把柄落在我爸手里,而我爸对姑妈和他的婚事强烈反对。”
温浩骞点点头。“我和你爷爷的计划,我以为万无一失,却还是被湘姐知道了,听你二叔说,她得知真相以后很震惊,去查了当年那个案子,万念俱灰,就此开始着手调查钟锦程这几年的所有不法勾当,记录成册,被钟锦程知道后,威胁要杀死她,湘姐很聪明,把那些话偷录下来,巧借你爷爷的绝笔引他上钩,甚至不惜拿命做赌注,我无法想象湘姐那时候的心情,从爱到恨,也许只是一步之遥。”
两人都没说什么话了。
隔了会儿,晗光深长叹了口气,“姑妈很伟大。”
“你是怎么找到二叔的嗯?”晗光脸蹭了蹭他的胸口。
温浩骞回忆道:“说来很巧,我上次回万城,开车路过福新路上,看到有人在为那段文化长廊的外墙上画,画风很熟悉,我好奇下车,想借机认识一下作画之人,没料到那就是你二叔。”
他说的很简单,晗光猜想其中定还有故事。
想了想才说,“爷爷以前常说二叔作画,个人特色太浓厚,轻狂不羁,又不通思辨,这是做艺术最大的禁忌,他就是少年张狂,才会离家出走那么多年,证明给爷爷看,他没有他老人家的依仗也可以混出一片天地来,我们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性格,好胜心太强,二叔心里一定也同我一样的心情,不然以他的性子和才气也不会甘愿去刷外墙的。”
温浩骞点头,“认出他以后,他还不肯太信我。”
晗光怔了怔,想到那张字条,问他。
“那也是钟锦程仿照湘姐的字迹。”温浩骞答道。
对钟锦程是所作所为,晗光完全不惊讶,低声骂了句,“他简直不是人。”
温浩骞低头看了她一眼,晗光正好看向他,视线一撞,晗光想也不想地说,“二叔是我姑妈的第二道保险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直接把证物交给你?”
“湘姐很谨慎,她怕我身上出现变数。”
晗光看了眼温浩骞,明白他的意思。二叔和温浩骞,池湘云更相信自己的哥哥。
话到这里,再深下去便没意思了。
温浩骞抱住她,掌住后脑按进怀里,“晗光,明年四月,你生日一过,我们就去把证领掉吧。”
“嗯。”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喜欢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我喜欢春天,我要穿最漂亮的婚纱。”
“好。”
“我想举办两场婚礼,一场在这里,我到家,一场在万城,你的家。”
“好。”
“我想去学校拍婚纱照,我要同学们看看,我的男人有多帅气。”
“承蒙您的厚爱。好。”</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