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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机的声音很低,呜呜咽咽,他的声音也很低,距离那么近,气息混着亲昵感涌来,对上他的眼,温度滚烫,他拨弄她头发的手指似乎也带着烫意,叶奚瑶耳朵和脸颊也被这温度染高,一直到脖子都通红一片。
她轻轻咳了一声,故作轻松道:“没想到你是这种衣冠楚楚的禽兽,从我出生就开始打我主意了。”
梁佑齐气乐,惩罚似的揉搓了下她的耳垂,“想什么呢你。”
头皮吹干了,发尾最难吹,梁佑齐似乎有着用不完的耐心,看他专注的样子,叶奚瑶忍不住就想吵他,一会儿揉揉他的眉心,一会儿拔他睫毛,顺手再拔一根自己的,放在指尖对比长度。
梁佑齐顽劣地调转吹风机方向,对着她的手指吹,睫毛飞走了。
“梁佑齐!”叶奚瑶抱住他脖子作势咬他的脸,反被掐住腰,男人暗含警告的放低声:“别乱动,动坏了,我找你赔。”
她就算再不谙世事,在当下的环境和他的语气里也能辨别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于是松开了手,撇撇嘴,“不动就不动。”
终于吹好了头发,叶奚瑶马上跳开,到他对面吃饭。
菜都凉了,叶奚瑶懒得热,反正夏天也不爱吃热菜,将就着吃,可梁佑齐嘴巴挑得很,吃了几口就没吃了,放下筷子,闲闲看着她吃。
看了会儿,大抵是无聊了,走到她身后。
叶奚瑶做事的时候很专注,吃饭就是吃饭,工作就是工作,以前跳舞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舞蹈,装不下别的东西。
但他从背后靠上来的温度,还是让她敏感地瑟缩了下,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去,便听身后轻笑道:“这么好吃?”
“嗯。”叶奚瑶随口应着,想了想,决定奉承他一句,“还是你剥的虾肉和蟹肉最好吃了。”
梁佑齐气息短促地笑了下。
叶奚瑶没回头,继续剥着虾肉,她不大会剥,都是扭掉虾头,直接扔进嘴里囫囵咬一遍吐掉。
她发现梁佑齐特别喜欢抱着她,好像她是他的玩具一样,不过她现在忙着吃,没时间和他交流,他倒也没吵,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看了她一会儿,像是被她剥虾的操作折服了,叹了口气,手从她手臂下面穿过,“我来吧。”
梁佑齐的洁癖很重。
几乎每次一块儿吃饭,他都会挑她旁边的座位,不厌其烦给她剥虾剥蟹。
几乎每次都这样。
到这一刻,叶奚瑶才意识到,他确乎是喜欢她的。
如果不是足够的喜欢,怎么会冒着手弄脏的风险给她剥这个剥那个,他自己是很少吃这些的,因为麻烦。
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细节,不是因为疏忽,而是不敢奢望。虽然心里也无数次想象,但总觉得他离她那么遥远,仿佛两个世界的人,怎么都不敢相信某一天会完全相融。
正恍惚间,听到他淡淡的说:“你这么不会剥虾,又爱吃,没有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