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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有谁见过梁佑齐这一面,连女性也极少出现在他周围,更别说这样堂而皇之地抱着一个姑娘,只可惜脸遮着看不出来是哪家千金,经理心里早已瞠目结舌,面上却分毫不敢表露,诚惶诚恐着,踌躇不敢上前。
见梁佑齐步出电梯,擦过身去,经理来不及在心里暗松下一口气,身后的男人突然止步,头也未回,声线低沉冷洌:“不用我多说了吧,自己去领罚。”
经理擦着汗,连连应声,心里苦叹,年终奖金泡汤这还不算什么,倒霉的是竟撞在了这位的枪口上,这也确实是他的失责,总统套房的专用电梯出故障,这属于重大安全事故了。
只不过这位的脾气向来让人捉摸不定,从不喜形于色,平时发生天大的事也看不出情绪,棋界神佛的称号非浪得虚名,而今天显然是心情极其不佳,连表面的克制也难做到,多半也能猜到和他怀里的那个姑娘有关,经理望着远去的背影,好奇着,到底是哪家的千金让他罕见的方寸大乱?
忽然想起,听前台说过有个自称“叶小姐”的找过梁佑齐,奇怪的是,梁佑齐什么也没问就让她上去了。
姓叶的,除了叶家那位小公主,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梁佑齐抱着叶奚瑶,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缓慢,生怕怀里的人因此惊醒。
他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
她骑自行车是他教的。她说学会了就可以载着奶奶了,他感动于她的孝心。
知道他喜欢吃盒装冰激凌中间的奶油,便会用勺子把外面一圈刮掉,故意露出骄纵的一面,说自己只吃外面的,不爱吃中间,逼他非吃掉她“吃剩的”。
喜欢吃石榴,剥石榴最厉害,每次都会在他回家之前把剥好的石榴推给他,说她吃太多撑到了,让他帮她解决掉。
知道他喜欢君子兰,从来不会种花的她,悉心养护起了那盆她跑遍好几个市场买到的君子兰,在生日那天送给他。
……
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小事。
他以为都忘记了。
曾经的那个少年,他的人生刚发生了一场巨大变故和意外,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孤独无依,谁都走不进他的世界,只有叶奚瑶,发现了他,用自己的方式,拙劣的,幼稚的,小心翼翼的,维护他,温暖他。
她不会知道,她小小的善举,对他意味着什么。
他们的羁绊不是现在才开始,而是很久以前的某一刻,当她看向他时,就已经开始了。
那天在医院里,她突然弯腰抱住他,柔软的手臂,香软的肌肤触感,让他有一瞬的失控。
还有她的求救短信,他的心急如焚,拼了命要保护她的决心,与刚刚在电梯里看到她出事的心情如出一辙。
梁佑齐忽然地明白。
被他潜藏在心底的心动隐隐冒了头,那些模糊的感觉有了明晰的指向,不知从何时起,怀里这个小姑娘早已牵动了他的命运,是他没有办法拒绝的心动暗号。
就像一束阳光,破开了他关闭许久的心门。
他没有办法拒绝这温暖。
梁佑齐将她的手环过脖子,怀里的女孩动了一下,似乎梦呓了一句,梁佑齐以为她醒了,停下脚步,俯身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