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绕过了是否算前男友的问题——不过也不会有人介意,唯一还算知道内情的林芜正沉浸在“今天只有我一个多余的人”的巨大打击中,没有对他的自我介绍产生什么反应。
“哇!果然是帅哥,好般配!”名为可晴的少女感叹道,然后被男朋友无奈地拍了拍脑袋。
但这个人还是很好看,比昨天用眼神杀死我的样子温柔多了,也值得收藏起来——多余的人在失落中如是想到。
“先进去吧,”不太习惯被人起哄,陈里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和之前说的一样,这个展馆允许摄影,所以林芜负责拍照,不许中途被其他好看的人拐跑,你们两个注意挑选适合写进作业的作品,还有记录作品和作者的背景简介,我会沿路对每幅画作的技法特点进行总结。”
还是挺有模有样的嘛。江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默默想。
“提问,那他呢?”少女有意打趣道。
平静的神情产生了一丝动摇,陈里予望向江声,耳根不自知地有些泛红:“你……就,跟着我们,还有拿相机包好了。”
江声对上他的视线,乖巧地点点头:“好呀。”
美术生对看画展的理解本就和普通参观者不同,又是出于完成作业的根本目的,从进入展区的那一刻起,一组人便安静下来,神情专注,各司其职,连林芜这么闹腾的人都认真地端着相机,再每一张画前驻足,投入地完成工作。
于是,作为一行人中唯一的普通理科生,江声除了以普通游客的身份欣赏画作,还多了一个特殊的身份:行走的后勤人员兼挂物架——由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身负记录的工作,场馆内又比室外温暖得多,那些外套、装饰用的薄围巾还有包就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了他手上。
他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亦步亦趋地跟着陈里予,乐得观察心上人认真专注的模样。
与以前不想学习又强迫自己学的时候不同,现在的陈里予大概真的很享受沉浸在画展之中,眼底闪动着鲜活的情绪,会认真地注视一幅画作很久,再低头记录下总结得到的技法与特点,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上快速移动,流畅而乐在其中。
他今天也穿了衬衫,浅而温暖的米色,衬衫外是宽松的薄毛衣,让他清瘦的身形看起来不那么单薄,反而平白生出慵懒的少年感来,胸前挂着图案繁复的毛衣链挂饰,手上两枚戒指,一枚出于搭配的意图,形状宽而厚重,点缀着繁复华丽的宝石,与毛衣链遥相呼应,另一枚则戴在右手无名指的位置,随着打字的动作闪动出细碎好看的反光,是江声送给他的。
他实在很适合站在这里,像看画的人,也像画本身。
展览不算盛大,边走边记看完一圈,也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场馆的出口连通咖啡馆,一组人稍加商量,还是决定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再一起找地方吃午饭。
点单这种事向来是由林芜负责,这个看起来热闹得近于荒谬的少年,心思却出乎意料地细腻,也擅长照顾人,一起喝过一次下午茶便能记住每个人的喜好——今天有新成员在场,于是他也问了一句江声的意愿,一并替他点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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