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跳还滚烫,一下一下敲在鼓膜上,他骗得过所有人,唯独骗不了自己。
坐两个小时的车到考点,用三个小时做完一百五十道题,吃午饭,再坐两个小时的车原路返回。
比赛前江声还在认认真真复习,满脑子化学知识点和做过的题,心无杂念,连陈里予都没有想——这种状态持续到他比赛结束走出考场,就戛然而止了。
去的路上满脑子化学,回来路上满脑子心上人。
他在想该给陈里予补什么生日礼物——实话实说,这比化学竞赛难多了。
两个小时靠着窗户冥思苦想,脑袋都磕红了,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总觉得陈里予喜欢的东西都离他很远,画具他买不起也不懂,衣服一看就不像他能选到的——十有八九还会被陈里予嘲笑品味不行——吃的喝的不长久,工艺品……算了,陈里予本身就是一件工艺品。
最后还是下车时侯看到前面女同学的发卡,才恍然有了模糊的思路。
他依稀记得刚见面那天,陈里予是戴着耳钉和戒指的,胸口似乎也挂着金属制的吊坠,那时候陈里予说不合规矩,将耳钉摘下来随手丢进垃圾桶里,后来便再也没戴过那些花里胡哨的饰品了。
除了手上一圈低调素净的戒指,常年藏在袖子里,除了画画,其他时候也不会有人看到。
可他再怎么直男,也知道送人戒指代表什么,何况小猫的心思那么细,如果真的因此对他产生误解,他大概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是饰品,戴在手上低调不张扬的,又不会让陈里予起疑,最好还能有点儿与生日祝福相关的含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多亏今天竞赛没有离学校远,负责老师怕路上有人出意外,叮嘱所有人带了手机,进考场前统一上交出了考场再发下来。他玩心不重,拿到手机给陈里予发了条消息说考得不错,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回答,就扔进书包没再管了。
他急急忙忙摸出手机,翻到和他妈的聊天框,发过去一句“妈,我手上的红绳是哪儿买的”。
他母亲是幼儿园老师,这时候十有八九在照顾班里的小朋友午睡起床,顾不上他这个大朋友——直到他都要走进教学楼、不能再理直气壮玩手机的时候,回复才慢慢悠悠地出现在他手机屏幕上。
一条语音,大意是那是家里老人在他刚出生时候去什么寺里进香,在山脚下守路人手里买来的,算过生辰八字,能保佑他平安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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