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正式不正式的,像个怠慢了心上人的可怜男朋友……陈里予弯了弯嘴角,说出的话却还是口是心非,有意刁难他:“过两天就不是我生日了,不想要。”
“啊……”江声当真了,有些着急道,“那今天还是吧,今天白天去——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没有经验,别嫌弃我啊。”
他这是实话实说,以陈里予对他的了解,这个人如果认真挑礼物,选出的东西十有八九还比不上眼前这袋糖。
“不用了,你还是好好复习吧,”陈里予摇摇头,看着怀里的糖,轻声道,“这也挺好的,有心了。”
一袋糖,不是常见的塑料包装糖果,甜味和色彩都格外浓郁特别,被做成各种形状,不像商店里卖的,倒像是甜品店里用于制作的原料。
大概是从江声那位阿姨的蛋糕店里一起顺来的吧——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身高腿长的男孩子急匆匆跑进小店里,赶在店铺打烊前为他选一个蛋糕,怎么想怎么不合时宜,也许还会被熟识的大人调侃,问是不是急着送给女朋友,怎么还要选爱心形的原料糖。
陈里予撕开玻璃纸袋上小小的贴纸,从五颜六色的糖果里挑出一块巧克力,张口咬下一半,含在嘴里尝它浓郁的牛奶味道。
江声一定对他有什么误解,每次都要投喂他甜食……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他苦惯了,乍一被裹进糖罐子里,就有些无所适从。
“那怎么行,这么几块糖能吃几天,”江声认真道,“吃完就没了……”
陈里予打断他,语气淡淡的:“能吃几天也足够了,一辈子那么长没有什么东西能永远在那里。”
“谁说的,”江声下意识反驳道,“当然有了,比如——”
话说到一半又被生生咽回去,险些咬了舌头。
陈里予直直看着他,脸颊被巧克力顶得微微鼓起,追问声也含混:“什么?”
江声的耳廓有些烫,犹豫半秒,还是底气不足地补上了后半句:“比如我,我就能一直在你身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他是个很乐观的人,多数时候总对万事万物保持着明朗的自信,偶尔不自信一次,就显得可怜巴巴的,想什么垂下尾巴的大型犬,用浓黑的眼睛偷偷看他,一眼一眼湿漉漉的,看得他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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