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季怀瑜走近盛决,把屏幕亮给他看。
“看到了吧,放心了吗?生那么大气……你是不是吃醋啊?”
季怀瑜语气转得带着戏谑,盯着他的眼睛问。
“没有,”盛决别开了目光,语气严肃,“只是担心你又会对公司产生不好的影响而已。”
季怀瑜心里发笑,心想着盛决太可爱了吧,明明绷紧的表情都放松了,还死鸭子嘴硬。
他接着调戏盛决:“那你是吃她的醋啊,还是吃我的醋?”
盛决依然面无表情不理他。
“好吧,”季怀瑜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既然你不在意的话,那我不如给她打个电话,顺水推舟把恋情坐实吧。想想陈嘉人漂亮,身材又好,除了脾气火爆点,没什么不好。”
说着,他又走近盛决一步,贼兮兮地拉长了语调:“而且啊——我跟她在一起,以后两家变一家,岂不是对公司更有利,心系公司的盛总肯定特别开心,每天晚上睡觉做梦都能笑醒。”
盛决终于忍无可忍,目光中火光翻涌,冲他压低了声音喊道:“季怀瑜,回你的办公室去!”
被盛决吼了一声,瑜少满意了、开心了,慢悠悠地走到门口,转身撑着门框笑道:“放心,陈嘉不是我的菜。盛决,这次是你误会我,作为一个与我不同的正人君子,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下班请我吃饭啊。”
说完,季怀瑜哼着歌,从盛决办公室出去了。
等在外面的斐清和陶昔经受了一早晨盛总的低气压,看到他这会儿出来,不但没有掉一层皮,反而哼着小曲,心情好像很不错,对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陶昔一脸崇拜地跟着他回了办公室:“瑜哥,你太厉害了,盛总没骂你么?”
“没有啊,”季怀瑜唇角勾了勾,“而且他晚上还要请我吃饭呢。”
“佩服佩服!”
季怀瑜出去后,盛决坐在办公桌前,抽出经理送来的季度总结,试图通过工作平复心情。
目光却不可避免地随着伸出的手,略过了放在办公桌一角的那束花。
透明的花瓶里,白玫瑰静静地绽放着,花瓣柔软细嫩,仿佛一触碰便会碎裂似的,旁边的洋桔梗含苞待放,心甘情愿地作为衬托。
这一角美得和他整个冷硬的办公室不相称。
季怀瑜不知道抽得什么疯,自从那次给他送铃兰起,还真的每天都给他换着花样订花。
他觉得非常无聊,但斐清总是细致地修剪了帮他摆在桌上,他也就顺其自然了。
而在已经叫人删掉了的新闻照片里,陈嘉的手边也摆放着一束精致的香槟玫瑰,上面系的丝带都如出一辙,说明它们出自同一家花店。
盛决第一次如此厌恶自己的记忆力,也为自己居然在无意中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而烦闷。
好像一直是这样,季怀瑜头脑发热地做点什么事,却在他这里留下了一抹散不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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