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瑜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表白,一时间气氛仿佛凝固住了,心里烦躁的情绪迅速滋生。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有人认真地说喜欢他,他就会甚至有些埋怨地想:好好的干嘛突然表白,搞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他起身拿了钥匙,向门口走去:“我还是去酒店住吧。”
走到一半,季怀瑜的胳膊被苏宴拉住,回头对上了他红了的眼圈。
这是他最头疼的场景,季怀瑜把他的手指掰开:“宴宴,这样就没意思了,本来大家各取所需挺好的。”
出了门,他又回头对愣着的苏宴说:“我把你推给了李导,演他新电影的男主角,你努努力,说不定能拿个影帝。回头你就把我删了吧,往后互不联系了。”
等他下了楼,准备开车走人的时候,却发现苏宴的车库他没卡,打不开。
季怀瑜郁闷地想,刚才苏宴自告奋勇去替他停车,是不是就在这儿挖坑等着他呢。
他抬头望着窗口的灯光,觉得现在这个气氛,他也不适合再上去。
真的为难,还是走吧,现在他连车也没得开了,跟盛决的打交道的每一天,都倒霉透顶。
艰难地走了几次错路,季怀瑜终于从苏宴的小区绕了出去,打了辆车直奔酒吧。
酒能让别人多疯狂,就能让他多冷静。
季怀瑜的印象里,从记事开始,他妈在舞台上或者舞池里跳的时候,就把他像小狗一样手腕上系个绳子,绑在吧台边上。
调酒师、服务员、酒吧乐队,乃至经常来的顾客,都对他很熟,没事就逗逗他,骗他喝酒,然后被他妈骂走或爆揍一顿。
酒吧的热潮和嘈杂冲向他的脸时,他经常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好像回家了一样。
但是今天,他着实喝得有点多。
盛决到酒吧找他的时候,季怀瑜正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蹦得尽兴。
不用刻意寻找,因为每一个进来酒吧的人,都真的很难忽视他。
他本来就苍白的肤色,在灯光的闪耀下几近透明,如雕琢一般立体的眉骨下,一双灰蓝色的眸子慵懒地半眯着。他修长的脖颈,纤细而有力的腰仿佛是为沉沦于夜色而生,随着音乐肆意摇摆着。
难怪所有男女都会不自觉地靠近他身旁,他就像一颗包装在精美糖纸里的毒药,诱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盛决在酒吧里也很难被人忽视,毕竟穿着笔挺的白衬衫,打着一丝不苟的温莎结来酒吧的人并不多。
他走过的区域,甚至嘈杂声都小了一些,禁欲气息有时反而更诱人想要犯罪,短短的一路就有几个女人上前搭讪,都被盛决黑脸拒绝了。
酒吧众人想着今天真是赚了,刚来一个帅哥这又来一个。
然后他们就看着帅哥B直直地走向帅哥A。
盛决把季怀瑜的肩膀扳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快放在了贴在他身前的小男生的腰上。
季怀瑜的瞳孔在他脸上努力对着焦,手却提前一步继续了动作,摸上了盛决的腰。
酒吧围观众人: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