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想了想便掏出绣帕抹了抹眼睛,“各位婶子,嫂子。我想你们应该是误会了,你们看到的只是同名字而已。我相公并没有去赶考,他回家的途中摔下了山崖,尸骨无存,我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
“这...”众人一阵尴尬,原来是搞错了。
“阿溪,你节哀啊!”刘婶子上前抱着她安慰道。
“是啊,阿溪,快别难过了。”众人纷纷劝道。
人群散后,白晚看向白溪,“阿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要是还喜欢他,我这就去把他打晕带回来!”
白溪淡淡一笑,“阿晚,你不懂。我喜欢的是有生气儿,才华横溢、顶天立地的他,他可以去追逐他的理想,展示他的抱负,雄鹰应该在天上翱翔,我会默默祝福他。”
白晚想了想,说道:“阿姐,那咱们就不要他了,咱们重新找一个。这次仔仔细细的打听清楚,找一个靠谱的,我的阿姐值得更好的男人!”
白溪哭笑不得,“阿姐这才刚刚‘丧夫’,你就让我再找?”
白晚理直气壮说道:“是他要去当官先不要咱们的,咱们也不要他了!”
“这事儿不急。”
地里的菜种好了,白溪便有时间来摆弄簪子了。
做这个簪子穿孔的时候感觉屋子里看不太清,于是白溪便搬到了院子里做。
正好这几日村里人都知道她刚刚丧夫,也不会上门来做客。
没料到刚坐下没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拿了一方帕子遮住做了大半的簪子白溪就去开门了。
只见外面站了一位眉目温润的年轻男子,只见他身穿长衫,面带急色。
“你是?”白溪疑惑的问道。
“姑娘可是白姑娘?我是白玉堂许掌柜的次子,家父见姑娘久未登门,特让我来一趟,实在是冒昧打扰了。”许清越拱手道。
“快请进。”白溪领着他进入院内。
“白姑娘,这次实属是有些着急,这月的簪子是县令家小姐预订的,县令家小姐这两日要去扬州外祖家祝寿,想把簪子带去当礼物送给表姐妹们,派人来催了一道又一道。家父迟迟不见你来,便让我照着地址来寻你,若有唐突之处请多多谅解。”许清越解释道。
白溪看了眼桌上还未做完的簪子,赧然道:“前段时间有些忙,马上就能做好,明日拿去可以吗?”
“今日能做好吗?”许清越一脸恳切道。
正好一阵风拂过,吹开了遮住簪子的帕子,许清越一眼望去,立马被桌上的兰花簪子吸引。
花瓣玲珑剔透,模样栩栩如生,令人惊艳。
都被他看到了,白溪只能自圆其说,“我‘大姨’近来身体不太舒适,簪子都是我做的。”
许清越闻言拿起一支簪子细看,笑道:“姑娘的技艺属实精巧,比起之前也是不遑多让。不过我看这做的差不多了,姑娘可否快点完成,我好赶紧给县令家小姐送去。”
许清越考了几次没考上秀才近日便去了白玉堂帮忙,之前也见过每月限量的簪子。
白溪只得点头同意,“公子稍等。”
许清越便站在一旁看着白溪熟练的串珠、绕线、藏线头,一气呵成。
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一双手真是神奇,能把普通的材料做成一支支巧夺天工的成品。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做好了,许清越高兴的带上簪子告辞。
白晚这时闲逛了回来,把听来的小道消息告诉了白溪,听说阿雪原名叫吴若烟,还生了一个男孩,像她一样白嫩,大大的眼睛,十分可爱。
不过吴家好像不太欢迎宋村长一家,宋氏带着鸡啊、蛋啊和给小孩子做的鞋子、衣服等去了吴家,却被人嘲笑是粗鄙的泥腿子,连顿饭都没吃上就回来了。
这还是宋氏回来了在家中发牢骚骂吴家人,结果被路人听到了,这才传了出来。
白溪在心中感叹,是啊,农家人在那些官员面前可不就是粗鄙之人吗?
却说许清越回了白玉堂便给他爹汇报,“儿子已经将白姑娘做好的簪子带回来了。”
许掌柜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突然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等等,你说白姑娘做的?”
“是啊,我看着白姑娘做的,她说她大姨近来身体不好,她便学着做的。不过我看了与之前的手法几乎没什么差别,成品依旧精巧绝伦,看来白姑娘已经深得她大姨的真传了。”许清越赞叹不已。
许掌柜连忙从盒子中拿出两支簪子细细观察,做工确实无可挑剔,十分精美。
他看了会儿便让许清越先给县令小姐送去,刘小姐今日正好在家,一见这簪子,心中十分喜爱,这礼一送出手可不得在姐妹间出尽风头?当即便赏了许清越一两银子。
许清越离开后许掌柜一直在琢磨,技艺这么好的簪娘可务必得牢牢的留住,有什么方法是最牢靠的呢?
唉,可惜白溪已经成亲了。对了,她不是有个妹妹吗?
等到儿子回来了便直接开口,“你今日见到白溪那位妹妹了吗?”
许清越摇了摇头,“没见到,不过我问路的时候倒是听说白姑娘那位相公去世了。”
“去世了?”许掌柜瞪大了双眼。可惜了,可惜了啊!如此的年轻,真是天妒英才啊!
许掌柜感叹了会儿世事无常后转头吩咐,“没事多去红叶村跑一跑,送些材料。你注意下白溪的那个妹妹,看得上眼就娶回来,你也看到了有这样巧的手艺,咱们必须得拉拢啊。我瞧着那小姑娘不错,活泼灵动。”
许清越脸上立马泛起微红,想起在白家时见到的满脸认真,温柔恬静的白溪,心中瞬间有了一丝想法,“爹,我觉得白溪姑娘就挺好的。”
“白溪那孩子当然好...你什么意思?”许掌柜先是认同点头突然一顿,仿佛听出了儿子话里其他的意思。
“儿子觉得若是能娶到白溪姑娘的话可谓人生一件幸事。”
许掌柜皱眉看向许清越,“可她成过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