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等谢奕寻的字写完了再一起去镇上。来到书房,就见谢奕寻正奋笔疾书写着呢。
一行行字写得端端正正、井然有序。这和他平日的字迹不太一样,平日里他写的字更加随性、飘逸。
眼看着砚台里的墨水不多了,白溪便拿起墨块打算为他磨墨。
学着他以往的样子,往砚台里加了一点点水,捏着墨块轻轻在砚台里打着圈儿,淡淡的墨色逐渐变得深沉。
谢奕寻鼻尖早就闻到了淡淡的幽香,待这页字写完,才起身哑声说道:“力道不够。”
说完从后面环住白溪杨柳般纤细的腰肢,手包住她捏着墨块的手,向下微微用力,“再用点儿劲磨得更细腻。”
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白溪的颈窝处,痒痒的,又有些燥热。
气氛很微妙,两人谁也没说话,白溪倚在他的怀中,看着手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跟随着他的力道均匀的磨着墨块。
她甚至还能感受到他手上令人温暖的温度和指间写字磨出的老茧。
感觉过了很久,他终于放开了她,“就像这样,学会了吗?”
白溪点点头,摸了摸发烫的双颊,在他旁边坐下,看他抄写书本。
很奇怪,以前看着就头疼的这些诗句今天看着都顺眼了不少,她还跟着他写的字一字一字的读起来。
遇到不认识的字就问他,谢奕寻便一边写一边教她,“这个字是‘德’,这个字是‘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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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许掌柜这几日急得都上火了,嘴角长了一个大水泡。
这日,终于见到白溪过来,他赶忙迎了上来,“可算把您盼到了哟!”
白溪取下头上遮挡的头巾,拿出做好的簪子,抱歉的笑了笑,“让您久等了。”
许掌柜一见这两支簪子眼前便一亮,先看这支洁白的昙花,可真是活灵活现。
昙花的花期很短,只有两三个时辰,又是在夜里开放,所以昙花绽放可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可这支簪子却完美的呈现了昙花绽放的样子,令难得一见的美景随时可以看到,可真是能人巧匠,技艺精湛。
再看这支孔雀开屏也是炫彩夺目,五光十色,美轮美奂。
美是美,可是这数量也太少了。“姑娘可否回去转告一下,能不能再多做一些?这两支根本不够卖啊!”许掌柜言辞恳切的说道。
最近珍宝阁也搜罗了许多新款式的簪子,而且是不限量的卖,他看了看手中的两支簪子,什么时候他们也能不限量的卖啊?
“掌柜的,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大姨说了,这种做法工艺很繁琐,多了根本做不出来啊。而且买这簪子的人不就图一个精巧别致、与众不同吗?要是满大街都是这种簪子,那些夫人小姐还会来买吗?”白溪娓娓道来。
此话一出,许掌柜觉得十分有道理,那些夫人小姐追求的可不就是个与众不同吗?
于是两人商议了下,觉得还可以给这簪子定价再高一点,一个月限量出售两支,先到先得。
临走时许掌柜还从柜子里给了白溪一个盒子,得意的道:“我此次去进货时遇到了位沿海商贾,这是在他那里买来的,你看看需要吗?”
白溪打开一看,满满的一盒蝶贝和珍珠,蝶贝光泽温润、晕彩丰富。
珍珠也是圆形、梨形、泪滴形、纽扣形各式各样都有,颜色五光十色,质量上乘。
相信任何一个簪娘看到这样的好材料都会欣喜若狂的吧,白溪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宝贝拿回去好好摆弄。“太需要了,这些东西可是很难搜罗到的。我觉得‘大姨’拿到手肯定能做出更美更精致的簪子。”
许掌柜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那当然最好不过,这一盒东西我买来花了五十两银子,我也不收你的钱,到时候从做好的簪子里面扣就行。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我信你们。”
“这,不妥不妥,我还是先拿银子给您吧。咱们一码归一码,材料钱应该我出。”白溪连忙拒绝,从荷包中掏出了一个银元宝。
“不必,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我都是厚道的人。说来还是我占了便宜,你这位大姨手艺如此精湛,我不拿出点诚意挽留,岂不是被别人招揽了去?”许掌柜推开白溪递过来的银元宝,笑着说道。
白溪见掌柜的一直拒绝,只好收回了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簪子做好了我就立马给掌柜送来。”
说完又叫谢奕寻把她的名字和红叶村的地址留了下来,让掌柜的若是有事可以去红叶村找她。
许掌柜的笑容更真诚了些,热情的送她们离开。
卖了簪子现在得去书铺还书了,书铺的老板翻了翻谢奕寻抄写的字,十分满意,立马给了他三两银子作为报酬。
谢奕寻看着手上的三两碎银子,想到这是自己挣到的第一笔钱,满心喜悦。转头交给白溪,“钱给你,家里的开支都得花钱。”
白溪一愣,摇头道:“家里还有钱的,你自己留着吧,过几个月去赶考还得花费银子呢。”
“我还可以再挣的。”谢奕寻连忙说道。
可不管他怎么说白溪都不收这钱,最后只能自己先收着。手中有了钱,谢奕寻底气十足,转头带着白溪去了面馆,一人点了一大碗牛肉面,吃了个饱。
吃饱喝足的两人采买了一些粮、肉、油等物品便搭上慢悠悠的牛车回村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白溪每日除了做饭就是摆弄着那些珍珠蝶贝,不过她把做簪子用的材料都搬到书房了。
两人一个熟练的做着精美的簪子,一个行云流水般的抄写着书本,都在认真的做着事情。
偶尔白溪手上的事做完了会给谢奕寻添上一杯热茶,谢奕寻也会在镶嵌珍珠需要用力气时主动来帮忙。
毕竟他的力气虽比不上白晚但还是比白溪大些的,两人之间渐渐形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只有白晚天天无所事事,阿姐又不准她去山上打猎,地里的草都被她拔了一次又一次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