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村东头越热闹,宋村长家外面更是站了一堆的衙役,村里人哪见过这阵仗,都围着看热闹。
纷纷揣测是不是村里人谁犯了事惹得官差来抓人了。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出来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烟儿,我是你的父亲啊!父亲终于找到你了。”
人群中一片喧哗,这道声音很陌生,并不是宋村长家的人,宋村长家也只有阿雪一个外来的人。
是阿雪的父亲找来了?他是什么来头,竟能调动这么多的官差。
此时屋内,吴大人费尽心思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女儿却不认自己,只一味的缩在那个男人的身后。
他气的捶胸顿足,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她的宝贝女儿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路上打听清楚了,他的女儿竟然差点被卖到红楼,然后又嫁给了一个村夫。
区区一个村夫,竟然敢染指他的女儿!他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大人息怒,听说小姐曾伤了脑袋,许是记忆有所损失,容下官劝劝。”旁边的老县令躬身道。
吴大人没说话,点了点头。
“小姐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您是吴大人的嫡出千金,从小便是大人的掌上明珠,站在这泥地上都脏污了您的脚,您还是快些随大人回去吧!”老县令苦口婆心的劝道。
阿雪,不,吴若烟听明白了,她的父亲很厉害,好像是位大官,她再也不是一无所有、任人欺负的孤女了。
“不管去哪里我都要和宋大哥在一起。”她好不容易才和宋大哥在一起,她不要和他分开。
吴大人闻言阴沉着脸,直接拒绝,“不行。”
若是回去被人知道他堂堂知府的女婿竟然是个泥腿子,可不得让整个望州府的人笑掉大牙。
吴若烟听见她这位父亲拒绝便不再说话,只是又缩回了宋归的身后。
吴知府看着眼前这个不敢直视他,畏手畏脚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人放以前他是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的。
“小姐,这泥腿子有什么好?他给你提鞋都不配!像他这样的下等人怎么能配得上您的千金之躯。您跟着大人回去,整个望州府的青年才俊不任由你挑?随便挑位夫婿您都是官夫人,整日赏花赴宴,身边更有成群的丫鬟婆子伺候。”老县令鄙夷的看了宋归一眼说道。
此时宋归满心怨愤,他双手捏成拳,紧紧咬着牙关。他们凭什么这么羞辱自己,凭什么?
“不要,我不要什么青年才俊,我就要宋大哥。”宋大哥是对她最好的人,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只要宋大哥。
“我已经怀了宋大哥的孩子,你们不让我和宋大哥在一起我就不回去。”
“你,你,你们…”吴大人气到发抖,颤抖着手指着宋归。
半晌,他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作孽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最后,吴大人还是妥协了,命她们收拾东西,随他回去,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于是白溪他们就看见阿雪和宋归随着那群人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走了。
等他们离开后,村里人连忙挤进宋家,向宋家二老打听消息。
白溪三人没进去,刚刚在门口已经知道了大概,原来是阿雪的家人找到她了来接她了。
不过这都是别人家的事,现下还是填饱自己的肚子最重要。
回家炒了一盘土豆丝,再烧个鸡蛋汤就好了。不过白晚连着吃了几日的素菜,嘴巴有些淡了,拿着她的弹弓就跑去后山寻找猎物了。
她力气大,准头也足,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打到好几只野鸡呢。
白溪由着她去,自己在家里收拾菜园子。
不过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天都黑了,饭都做好了白晚还没回来。
以往这个时候不管她打没打到猎物都已经回来了。
白溪有些担心,便想去找找看。谢奕寻不放心白溪一个人去,于是两人结伴打着灯笼朝后山走去。
“阿晚,阿晚...”一路上只有成群的树和偶尔几声虫鸣。
眼看着到了山脚下,仍然不见白晚的踪影,白溪有些慌了。
两人又朝着山上走了些许。“阿晚,阿晚...”
“白晚姑娘,白晚姑娘...”
此时,远处终于传来了白晚的声音,“阿姐,我在这里。”
“阿晚...”白溪连忙加快了脚步,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走近了一看,只见白晚头发凌乱,衣衫上布满了划痕,走得非常吃力。
仔细一看,只见她肩上拖着一根粗大的藤蔓,白晚侧开了身子,白溪顺着灯笼微弱的光亮才看到白晚的身后竟然拖着一头大野猪!
“嚯...”谢奕寻都被吓了一跳。
只见那野猪尖尖的拱嘴上面长出了一对长长的獠牙,獠牙上满是鲜血,两只眼睛也全是鲜血。从粗壮的四肢和圆滚滚的肚子来看,少说也得有两三百斤。
“阿姐,你看我厉害不?”白晚咧开嘴笑着说。
“你觉得自己很有能耐吗?你知道有多危险吗?”白溪说着眼泪已经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