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叁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嗯”了两声。
她都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晏矜歌微微眯起眼,抓住她眼底闪过的仓皇失措,慢悠悠地开口,“那我们就启动仪式,结为道侣了?”
“???”鄢叁猛地转头,一脸震惊。
晏矜歌“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的手撑着下巴,拖长音说,“鄢叁姐姐真坏啊,和我聊天还分心。”
鄢叁眼珠转了转,都说梦境里的逻辑思维不会特别清醒,她试探性地将红色的咒符拿出来,“我想着事呢,你要是能签署这张咒符,我就能专心和你聊天了。”
“这是什么?”
“这是道侣契。”鄢叁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这样啊。”晏矜歌接过咒符,看了两眼,笑容灿烂地转头,“那鄢叁姐姐先签。”
“……”
“嗯?道侣契不都是女子先签吗?”
“……”
她哪里知道。
眼看要编不下去了,鄢叁想着办法转移话题。
她看着面前小案台上的果脯枣糕等等。
连她喜欢的小零嘴,都在他的梦境里精准还原了。
当时他们俩挨着看暴雨,对比棘歌还看起来很不安的样子,她一口一个枣糕下去,吃的很欢乐,那时候她还想喂棘歌咬一口来着,难怪当时棘歌会红着脸拒绝。
鄢叁强行逼自己从尴尬的回忆里跑出。
她试图先转移话题,“你想要酸梅子还是甜枣糕?”
晏矜歌看了她一会,好像在观察。
他忽然凑近了些,慢条斯理地说,“想要……鄢叁姐姐喂。”
“……”
鄢叁的脸黑了。
把她软萌到只会红耳朵的棘歌还回来啊!
“不行就算啦。”晏矜歌轻飘飘地说,“那我不签。”
窗外雷电交加,屋子也隐隐要摇摇欲坠之势。
晏矜歌的梦境可能随时要崩塌了。
鄢叁一下子没什么耐心了。
她直起身,拉过他的手,“别给我喊疼。”要去割他手指的血。
不管怎么样,命先保住再谈天赋不天赋的吧!
可真的下手,细细密密如小珠的血液从指尖冒出,她又狠不下心了。
万一真的就有人,像晏矜歌这样的人,是会为了执着的某样东西而甘愿放弃所有呢。
否则,他当初也不会甘愿在幽暗之地,独自一个人呆上这么久的时光。
屋顶的坍塌抖动更加厉害。
灰尘扑簌扑簌地从悬梁上掉下。</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