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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弟子们离开不久后,渡劫天的暴雨下起来了。
天地在一瞬间陷入黑暗,暴雨劈面横扫而来。
在给她安排的客房里,从窗外远眺,可以看见数座漂浮着的其他岛屿,如今都笼罩在阴沉浓厚的雨雾当中,如一片巨大的瀑布。
鄢叁还回想着弟子生动的描述,关于取灵力一事,会造成多么难以忍耐的疼痛。
为了更形象,弟子还作了恰当的比喻“就算是晏矜歌,肯定也扛不住这样的痛!”
精准点到她想祸害对象的比喻,让鄢叁的良心隐隐作痛。
太狠毒了,晏矜歌的灵力她不打算要了。
雷声在云层中轰响一阵。
屋外漆黑的夜与黑压压的云,屋内昏昏暗暗,唯有快燃尽的火符带来微弱影影绰绰的火光。
鄢叁想,等这渡劫天结束,就回去吧。
这一趟也不算白来,确认了棘歌的安好。
虽然棘歌的前任和现任看起来都怪怪的……但她开心就好吧。
门被粗暴地推开,风雨的气息混杂进来。
棘歌出现在门口,一脸着急。
鄢叁:“你怎么来了,现在是渡劫天,你要不要找个地方——”
棘歌仓皇地问她:“哪里受伤了?”
她挂心又着急的样子,鄢叁心里一暖,笑着说,“小伤,我自己贴个符咒就好了。”
说着,她又在房间里多点燃几张火符。
原本昏暗的房内顿时亮了许多。
鄢叁还想再多点几张,背后的疼痛感更深,她忍不住呲牙咧嘴起来,“要不,你还是先帮我贴几张治疗符咒?”
“在仙宗里受的伤,要用灵力来医治,不是人间的治疗符能——你、你、你在做什么。”棘歌忽然磕巴起来。
鄢叁背对着棘歌,斜坐在软塌上,将外袍脱了下来,“我的伤在背后,你看怎么处理吧,嘶——越来越疼了——”
没有得到回应。
鄢叁以为荆歌不好意思了,打趣道:“你真的好容易害羞呀,还记得上一次,我们一起度过的‘渡劫天’的时候,那天晚上,森守住了我的小屋,我们挨在一起,看雨看了一晚上。你当时也脸红了很久。”
“……”
好像一点也没有起到缓解尴尬的作用。
鄢叁本想继续脱衣服的手僵在肩上,只露出光滑的肩头,尴尬得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雨水声拍打在屋檐上、窗台上、扰动天地间都嘈杂响动。
荆歌的沉默,让她也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视线飘忽在跳动燃烧的几张火符上面,转移注意力。
“鄢叁……”
棘歌忽然开口,把鄢叁吓一跳。
或许是这“渡劫天”对的棘歌影响太大了。
她忍着疼,温柔地应了一声,“嗯?”
“如果有人……骗了你。”棘歌的声音像在极力忍耐某种痛苦的情绪,“你会原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