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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笔沾墨,淡淡地问:“怎么不说话,嗯?”
“……”
她不是不想说。
而是她自认为可以问责的事情,这么多件呢,这怎么好随意猜测您想追究的是哪一件……
她一不小心自曝错误怎么办。
鄢叁判断,如果是千信阁的事情,不应该是这么个轻松的谈话氛围,早该被五花大绑起来,丢哪里让她自生自灭去。
如果是晏矜歌的事情,忘问宗和仙家来往不多,无冤无仇的,也不像是森守会追责的问题。
鄢叁开口说道:“宗主,我知道错了。”
“错哪里了。”
鄢叁:“是我的思想觉悟还不够,给宗门添麻烦了。”
森守勾了个看不清情绪的笑,他本就生得好看,这一笑仿佛是夜里的昙花开了,鄢叁赶紧低下头来。
森守落笔行云流水,轻笑出声:“你倒是滴水不漏。”
鄢叁心想,她这滴水若敢漏出,恐怕飞流直下三千尺无缝衔接被逐出宗门。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无辜地笑了下,“宗主,您觉得我该如何有针对性地改进错误?”
“听说,你近日仅交过几次酒久的日程汇报。”
鄢叁松了一口气,就这事儿啊!
“这哪值得您亲自来啊,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看——”鄢叁转身要去翻找策本,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这件事当然不值得。”森守将笔放下,扫了眼纸面上的字,“听说我们鄢叁门主,还一跃成了千信阁的阁主夫人?”
鄢叁的动作僵住,心提到嗓子眼。
幸亏她背对着森守,不然他该能看见她扭成麻花的表情。
森守的眼神微眯。
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以为是假的。
据他所知,鄢叁和千信阁的阁主并无任何交集之处。
“还听说,你又一笑倾城,惹得十几位仙宗侠士为你大打出手。”
他观察鄢叁的一举一动。
她单独面对他的时候,情绪管理实在不怎么样。
右手握成小拳,仿佛恨不得抱着柱子撞得头破血流。
……看来这件事也是真的。
森守重新布了一张纸,提起笔,一滴墨浓重地滴在宣纸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超出他计划之外的墨点。
“宗主,我知道错了。”鄢叁把眼睛闭了一会,气息平稳下来。
她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森守,“我那日喝多了,一不小心就犯了错误。”
不待森守的任何反应,她一拳敲在一旁的柱子上,眼里尽是悔恨,“那日碰见书铺的熊老板,我俩一见如故,多聊了几句,没想到在关于话本发展趋势的探讨上,越聊越起劲,被旁桌的人当真事儿给传开来,越传越离谱,倒是跟真的似的!”